四人對京城着實不熟悉,為免他們鬧出什麼笑話,又或是得罪了誰平添麻煩,君晏知到底是帶他們走了一遭。
反正閑着也是閑着。
今日跟在身側伺候的侍女名喚白芷,笑盈盈與主子說着今日有什麼好玩的。
“城西畫舫一月開一次,今日剛好是開畫舫的日子,旁邊還會有踏水奪寶的比試,郡主與衆位将軍縱然對寶物無甚興趣,但看看也是很熱鬧的。”
君晏知也長久不在京城,自然不知這些活動。
聞言頗感新奇,下了決定,“那便過去看看。”
陸元衡笑的意氣風發,“我倒要看看這京中比我強的能人有多少。”
君晏知瞥了他一眼,懶得同他鬥嘴。
當初為了壓一壓他這自視甚高的氣焰,她說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京中強過他者比比皆是,然後就叫他記到如今。
君晏知不和陸元衡鬥嘴,他反而覺得少了點什麼,等了會兒都很安靜,奇怪的戳戳她問,“你如今怎這般穩重了?”
是的,穩重。
如那些七老八十的文官一般,喜怒不形于色,也不愛跟他計較了,真叫人不習慣。
君晏知被戳了,下意識就想躲開,總覺得被某人看見又要不滿借機來念叨她。
但轉瞬想到她如今是自由身,心瞬間松快下來,面色無謂,隻道,“你如今年歲也不小了,還這般莽撞,且引以為榮,叫人看了就覺得靠不住,誰會放心把兵交給你帶?”
靠不住?
陸元衡警覺,“誰說我靠不住了,我也就在你面前這般,平日出門在外我别提多可靠了,是吧,大黑!”
他看向旁邊黑的同碳一樣的将領,對方嘴巴蠕動兩下,在君晏知的注視下,愣是沒說出一句違心話來。
陸元衡惱怒,“不是說好回京後要多說我好話的嗎,白給你雞腿了!”
大黑暗自嘟囔着,那你也得有好的讓我說呀。
“好了,别吵。”
城西離肅親王府頗遠,他們騎馬過去,見一處橋上人群水洩不通的圍着,那就是了。
君晏知下馬,侍衛将馬匹拴好,他們才走過去,就聽河邊一酒樓上,男子站在窗口振臂高呼,“奪寶正式開始,請諸位壯士踴躍參加,赢的不僅能得彩頭,我家主子也會親自接見,屆時還有厚禮相送!”
衆人一聽有厚禮便紛紛沸騰起來,有幾個已經從人群中飛升而起,想做第一個奪得寶物之人,隻是最先出手的總會被身後人拉住褲腿,最後隻能無奈翻身與其纏鬥起來。
除了橋邊站着圍觀者,畫舫上的人也在遠遠看戲。
大抵是有孽緣在,君晏知一擡眼,又看見了沈雲恒的身影。
她心想,怎麼每回她去哪沈雲恒都在,就跟前世沈雲恒處處尋她麻煩時一樣。
她在哪都能冒出來,然後噼裡啪啦說她一通不對,要求她改正。
她自然沒改,為了氣沈雲恒,還做的愈加過分,把人眼睛都氣紅了好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