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恒無故昏迷,現下人還在榮王府,君晏知跟着褚夫人一同前往,被她拉着急匆匆往屋裡去,一眼便看見床榻上臉色慘白的沈雲恒。
肅王妃也跟來了。
她做不了女兒的主,卻還是放心不下她一個人去,眼下看見沈雲恒這慘狀,也不好意思叫女兒别幫忙了。
算了算了,就當是她欠褚绾晚的,總是給她擦屁股煩死了。
褚夫人一進屋便沖去床前,撫了撫沈雲恒鬓邊的頭發,然後緊張的扭頭看向藍衣道士,“恒兒所念之人我帶來了,請問要如何做?”
對方念念有詞了一陣,沒有說話。
事情是在榮王府發生的,所以榮王妃也在,她見狀小心的踱步過去拉住蘇織缈,“我怎麼感覺神神叨叨的呢,沈大人不會被騙了吧?”
什麼,說我是騙子?!
道士轉過去瞪榮王妃,榮王妃當面說人壞話被抓包,尴尬的用帕子捂了捂唇。
蘇織缈皺眉,見對方要來拉君晏知的手,忽而開口,“大師,你做這個法,不會對我女兒身子有損吧?”
如果有損身子,就算沈雲恒死在她面前,她也是不會答應的。
她就身體不好,同夫君隻此一個獨女,怎可能讓她為了旁人損傷身子。
褚夫人緊張的看向道士,生怕他說一句不好的話。
幸好道士搖了搖頭,“隻是要借郡主吸引那一魂歸家罷了,郡主是他心中至愛,唯有郡主能喚回他,他自然舍不得傷害郡主。”
這話一出,君晏知挑了挑細長眉梢,“那你們尋我怕是沒用,我并非沈公子至愛之人。”
然而那道士十分肯定,“您是,除了您,再無旁人能喚回他。 ”
她是個鬼,前世兩人最後一次見面,沈雲恒還叫嚣着要和離另娶,看起來哪有半分愛她的樣子?
這道士别是來裝神弄鬼的吧?
君晏知狐疑地望着,下一刻便聽床上人發出輕若呢喃的聲音,“晏知……”
她下意識回過頭去,旁人或許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但她自幼習武耳聰目明,對自己的名字又十分敏感,自然聽清了。
褚夫人眼含熱淚一把抓住君晏知纖長的手指,聲音也帶了些許不受控的哭腔,“郡主,民婦求您,求您幫幫恒兒吧,您與恒兒好歹也曾得過陛下賜婚,隻是有緣無分罷了,您若願意,待恒兒病好,便是讓他入贅肅王府,我也沒有異議,以後他一定會唯您馬首是瞻的。”
為了幫兒子,褚绾晚什麼話都說的出來,她就這一個兒子,若是死了,她也不活了,反正恒兒本就心悅郡主,若醒來得知要入贅肅王府,定不會怪她的。
男子顔面,哪能有性命重要呢?
君晏知卻對這恩将仇報的謝禮敬謝不敏,連忙将自己的手抽出來,道,“不必了,沈大人是内閣學士,一心為民,國之棟梁,我身為皇室郡主,對能幫到沈大人處義不容辭,隻盼沈大人日後能繼續為朝廷為百姓,旁的就不必了。”
在場都是聰明人,自然聽明白了君晏知話裡的意思。
榮王妃驚,誰說肅親王父女隻會打仗的?
明明也懂朝堂之事啊!
隻蘇織缈沒聽太明白,但她覺得女兒沒說錯,就算招贅也不要這種身子不好病歪歪的,那哪有半分樂趣可言。
長得再好也不成啊。
褚夫人自然知道皇室與世家的争鬥,但她要救兒子,沈家想中立是他們的事,反正她要救兒子!
褚夫人看着君晏知,認真點了點頭,“隻要你救恒兒,旁人我不敢說,沈循然日後任你驅使。”
君晏知:……
倒也沒有要驅使曾經公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