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鄭弘毅當了揚州縣令之後鄭知意更加肆無忌憚,她看着鄭清婉的生意漸漸好了起來,而自己的店鋪裡面卻沒有幾個人,于是她吩咐自己店裡的人趁着天黑去了鄭清婉店裡往菜裡放了幾包瀉藥。
不出所料第二天來她店裡吃飯的客人都拉肚子了鄭清婉這才意識到不對勁,于是她去了趟莊常雨家裡,并急切的對他說:“常雨哥你能和我回趟店裡嘛,百姓吃了我店裡的菜現在上吐下洩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莊常雨是一刻都不敢耽誤他立馬去了酒樓給他們挨個把脈後得出病因。
他對着鄭清婉說:“菜裡放了一些瀉藥,但是好在量不大,不足以危及性命。”
“他們今天中午都吃了些什麼?” 他繼續問。
鄭清婉眉頭緊鎖她想了想說:“今天中午吃了什麼……就吃了店裡面的菜,難道是菜出了問題?”
她那麼想着轉身跑去了酒樓,她來到了廚房,她圍着案闆轉了幾圈,并沒有發現異樣,菜還都是新鮮的,最終她把目光轉移到了桌子上的剩菜上,也并沒有發現什麼。
她蹲在地上發現桌角下面壓着一包已經開封的白色粉末 ,但是還剩下半包。
她用手擡了一下桌子但是由于上面堆積了太多的蔬菜和菜闆她一隻手是很難擡起來的,于是她對着外面喊了一聲:“掌櫃的你來一下。”
在外面拿着算盤算賬的掌櫃聞聲而去他看見鄭清婉很費力地在擡桌子,他跑過去用雙手擡起桌子,鄭清婉立馬把桌子底下壓着的藥,抽了出來。
瀉藥在她手裡撒出來一點,但是也沒有撒很多。
她把手裡的瀉藥包好之後看着說:“那麼蠢的辦法也隻有她能想出來。”
她沒有立馬去找那個人理論而是拿着瀉藥去了最近的醫館。
今天醫館裡面的人不算多,鄭清婉走了進去,隻見裡面有一位看起來年紀不算大的少年正在用手撥着算盤算賬。
她走過去禮貌的詢問:“那個你好我想請問一下最近有沒有來店裡買過瀉藥啊。”
聞言那人撥着算盤的手突然頓了頓說:“有,就是今天早上的時候,有人來醫館買了一包瀉藥。”
鄭清婉繼續問:“那你還記得那人具體長什麼樣嘛 。”
那人說:“我記得可深了,就是一個穿着一條淺綠色裙子的人來買的,因為隻有她自己來買瀉藥所以我記得比較清楚。”
鄭清婉在得到和她猜想的差不多的結果之後,她顯然松了口氣,她和那人道過别之後直奔巷子口鄭知意的鋪子裡面。
她提着裙擺擡腳把門踹開,門突然被踹開的那一瞬間鄭知意被吓了一跳,她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說:“吓死我了 ,你這個瘋子。”
鄭清婉冷哼一聲:“人都說不怕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是做什麼虧心事了吧。”
鄭知意說:“我才沒有。”
鄭清婉把目光轉移到了旁邊的侍女身上,她袖口處還殘留着瀉藥的粉末。
接着從袖子裡面掏出包好的瀉藥粉末說:“這天底下除了你還有誰那麼蠢。”
聽到鄭清婉說她蠢之後她立馬破口大罵:“你罵誰蠢。”
鄭清婉說:“你承認了是嗎?”
鄭知意一臉得意說:“對沒有是我下的那又怎樣?”
鄭清婉見她如此嚣張跋扈的樣子她用手攥緊拳頭問道:“你為什麼要那麼做,你恨我 ,我能理解但是我們倆的私人恩怨能不能不要連累無辜的人。”
面對鄭清婉的控訴鄭知意一言不發但是表情還是帶着點挑釁的意味。
她這一舉動徹底把還在隐忍的鄭清婉激怒了,她二話不說伸手抓着她的頭發,把她拽了出去,鄭知意疼的雙手胡亂撲,嘴裡還不停的咒罵道:“你這個該死的賤人你知道我知不道我爹是當今縣令,你敢那麼對我。”
鄭清婉冷哼一聲:“縣令怎麼了,就算是當今聖上做出這種下三濫的事我照樣打。”
随着鄭知意的叫喊聲越來越大,圍觀的群衆也越來越多,他們都在議論紛紛。
剛從清華坊喝完花酒回來的沈行知路過這裡的時候他看見那麼多人圍在一起,他費力地擠到最裡面去,眼前的一幕讓他目瞪口呆,鄭清婉正騎在鄭知意身上用手把她的頭發用力向後撕扯,她每扯一下,鄭知意就會發出一聲聲慘叫。
沈行知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于是他穿過人群走到鄭清婉旁邊試圖想把她從鄭知意身上拽下來,但是他發現根本拉不起來。
并且鄭清婉還放狠話警告他:“我跟你說,這事是我和她的私人恩怨,跟你沒有關系,你也不許多管閑事。”
沈行知聞言去了店裡搬了一把椅子坐下靜靜地看着,嘴裡還在不停地念叨:“害,打她沒事可别誤傷了我。”
過了一會街上巡邏的欽差,見到店鋪門口圍了一群人,他們把人群驅散之後,又從鄭知意身上把鄭清婉拽了起來,他看清被打的人是縣令大人的女兒之後立刻叫人把鄭宏毅叫了過來。
鄭宏毅見自己的女兒被打成這樣之後他一臉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兒。
一旁的沈行知見狀他便再也坐不住了于是起身走到鄭清婉面前小聲詢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鄭清婉說:“我現在沒空跟你解釋那麼多,等這事過了我再告訴你事情的來龍去脈。”
鄭宏毅自然是看不得自家女兒受委屈的于是他把矛頭指向了鄭清婉對着她說:“大膽刁民你可知錯,毆打辱罵縣令親屬該當何罪你。”
鄭清婉自然是受不了這種委屈的于是她對着鄭宏毅就是一頓罵:“你這個喪盡天良的狗官,你怎麼不問問你的寶貝女兒都做了些什麼事情,她往百姓吃的菜裡面下藥。”
鄭宏毅聽到“下藥”這兩個字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沒有變化他冷笑着開口說:“那些賤民的命怎麼配和我女兒比。”
聽到這些話的百姓也是敢怒不敢言,過了一會人群中傳出一聲:“你這說的什麼話,百姓的命不是命嘛。”
聽到他那麼說其它人立馬随聲附和:“就是什麼人啊,不拿老百姓的命當命,看來那位姑娘說的一點都沒錯他就是個狗官。”
面對百姓的譴責鄭宏毅覺得自己臉上有些挂不住了于是立馬轉移話題,他對這鄭清婉說:“你有官府發的文書嘛,就敢自己私自做生意。”
鄭清婉反問道:“我國律法那天規定了,出門經商一定要有官府的文書,才能經營。”
“再說了她看着鄭知意說:“還我說呢,你的寶貝女兒都不一定有你說的那什麼文書吧。”
鄭宏毅死撐着面子說:“她是本官的女兒她有沒有都無所謂,但是你必須得有官府下發的文書才行,倘若你今天拿不出這文書,本官要你好看。”
一旁的沈行知可算是看不下去了,他把自己腰間挂着的玉佩扯下來怼到鄭宏毅面前說:“怎麼你讓誰好看啊,嗯?”
鄭宏毅把臉湊到玉佩面前看見上面寫着永安王三個字,他立馬癱軟在地嘴裡不停的重複着:“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這家酒樓是王爺您的。”
沈行知走到他面前說:“你錯了酒樓不是本王的,但是裡面有本王的一部分銀兩,怎麼,還敢跟本王要文書?”
鄭清婉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被沈行知攔下來了。
鄭清婉一臉疑惑的看着她說:“你這是幹嘛?”
沈行知小聲說:“我跟你說你大伯一看就是狗仗人勢的那種人,他要說把你抓回牢裡,随便給你找個罪名就把你抓進去了,所以你先别說話了,你大伯敢這樣說明他背後肯定是有大靠山的,不然你覺得他一個小小的縣令敢那麼嚣張嘛。”
聽了他的話鄭清婉點了點說:“那倒也是。”
他說完走過去看着鄭宏毅,他語氣生硬:“你要文書我明天就能挂在酒樓裡面,你可以随時來查。”
鄭宏毅顫抖着聲音說:“也可以不要。”
聽到他那麼說沈行知冷笑道:“現在不要了?不是剛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