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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祭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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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柔兒。”戚葉臨眼中滿是眷戀。

阿柔知道,她不能在這裡耽擱下去了。

邊境将要開戰,阿爹和大哥要前往應敵,沒工夫一直耗在這裡。

她翻身上馬,深深地看了眼這座留存着太多血淚記憶的城池,與血肉至親揮手作别。

“走了!”

阿柔坐在馬背之上,揚聲說道。

說罷,阿柔一扯缰繩,與司言并肩而行,飛馳而去。馬蹄踏過,揚起飛塵,不一會兒,那對年輕男女的身影便消失在了茫茫郊原之中。

阿柔其實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大戰在即,她卻離開了這座城池,倒像是臨陣脫逃一般。隻是如今的境況,容不得她憑着心意做事。

他們此行的目的地,長祈城,将會成為新的戰場。

……

長祈城,廟堂之上。

李钰神情恹恹地靠坐在龍椅上,一手撐着面頰。

近日來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每一件都沉重地打擊着他。先是熙貴妃遭朝臣彈劾,李钰聽信李晁烨的提議,設計令貴妃假死出宮。未曾想,出城沒多久,人便被劫走了。

李钰怒極,将懷王狠狠地罵了一頓,斥責他辦事不力。但礙于此事并不是一件能搬上台面的大事,李钰不能光明正大、大張旗鼓地追查熙貴妃的下落,隻能吃這個啞巴虧。

而後又是林予哲謀反。

他原先是如此信任林予哲。

林予哲為人敦厚,從不結黨營私,甚至主動将妻子與一雙兒女交由他作人質,而後再未有子嗣。

卻原來,這些都是做戲給他看的!

階下,梁朝越手握笏闆,禀道:“陛下,前些日子,叛軍行至青函關,想要強破關口,直取長祈,被我軍擊破,現已退回河北地區。”

“哦?這倒是個好消息。”李钰的心情好轉了些許,眯着眼睛想了想,“抗林軍的将領是誰來着,朕忘了名字了。”

“回陛下,是江照人。”梁朝越回道。

“哼,朕就說了,大昭國運昌盛,豈是區區一個羌夷蠻奴能掀翻的,真是不自量力。”李钰輕笑一聲,“江照人帶兵擊退叛軍,勞苦功高,便封他個雲麾将軍吧。”

衆臣皆道:“陛下英明。”

梁朝越趁此機會說道:“陛下,青函關之勝,既挫了叛軍銳氣,又長了我軍士氣,正是反擊叛軍的好時機。江照人正在青函關待命,隻要陛下一聲令下,抗林軍立刻乘勝追擊。”

李钰還在思考,忽而聽得一個聲音道:“陛下,此時并非反擊之時。”

如今的朝堂之上,敢直接和梁朝越叫闆的人不多。

戚思彥算一個。

其他人要麼因為不通軍事,不敢貿然進谏,要麼因為不想引火上身,選擇隔岸觀火。

李钰因着熙貴妃的事,最近一直對戚思彥沒什麼好臉色,冷哼一聲道:“你這樣說,有何依據?”

戚思彥并不在意李钰冷漠的态度,他不卑不亢地說道:“青函關易守難攻,對我軍而言,是得天獨厚的優勢。我們隻需固守青函關,林予哲便無可奈何。待到叛軍物資耗盡,才是最佳反擊時刻。放棄青函關的優勢,貿然進攻,于我軍而言,并無好處。”

李钰雖然心裡别扭,卻也不得不承認他所說的話有幾分道理,一時陷入思考之中。

可梁朝越的目的本就是提拔江照人,在軍中安插自己的黨羽,哪裡能夠輕易放手?

梁朝越不屑地說道:“戚少卿的意思是,我軍之勝,隻是因為撞了地形優勢的大運?”

戚思彥覺得頭大,卻還是努力解釋道:“下官并未否認軍中将士之功。隻是行軍打仗,本就講究天時地利人和。若隻有勇武而無謀略,是萬萬不能的。”

“哦,如此說來,戚少卿對于行軍打仗一事,相當了解啊。不愧是景西王之子。”梁朝越故意說道,“看來,戚少卿雖離開西北邊境多年,竟未曾荒廢研習兵法啊。”

李钰臉色瞬間就變了。

戚思彥的心也沉入了谷底。

梁朝越不愧是為相幾十年的老狐狸,他太明白如何戳皇帝的心窩子了。

皇上當年召戚思彥入京為官,表面是施恩于景西王府,實則是将戚思彥作為一枚用以牽制景西王的籌碼。

這是朝廷人盡皆知的事實。

李钰以為自己的制衡之術萬無一失,卻在林予哲那裡翻了車。林予哲不惜出賣自己的血肉至親,也要圖謀這至尊之位。

那景西王呢?

景西王會不會選擇出賣這個體弱多病,又與公主成婚,已再榨不出半分價值的二兒子,轉而與皇家為敵呢?

再說這戚思彥,早先便已經脈全毀、武功盡廢,緣何又惦記着行軍打仗之事?

戚思彥眼睜睜地看着李钰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懷疑與猜忌,心頭升上一股濃濃的無力感。

即便如此,他依舊揚聲辯駁:“梁相既認為陛下不該采用下官之意見,便說明在梁相看來,下官的謀略應當是遠不及梁相的。下官是武将世家出身,自小看着兵書長大,若能講出個門道,倒也不奇怪。可梁相如此雄才大略,莫非平日在府中,也喜歡看兵書解悶不成?”

“你!你這不知禮的小輩,真是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梁朝越神情淬上幾分陰狠。

若放在從前,戚思彥縱然清高,也絕不願意輕易忤逆梁朝越。

隻是如今大敵當前,若是放任梁朝越掌控朝局,一定會出事。

“夠了,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李钰不耐地說道,“戚思彥,你是景西王府的人,平日裡也該多注意言行舉止,穩重些才是。”

“……是。”

梁朝越暗自竊喜,繼而說道:“陛下明鑒。臣方才所說,也隻是一些粗劣的見解,不成體統。究竟是追是守,當交由陛下聖斷。”

戚思彥還待再說些什麼,“陛下……”

“江照人是什麼意思?”李钰直接出聲打斷了他的話。

“陛下,雲麾将軍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随時可以取下賊首林予哲的首級。”梁朝越竊喜道。

李钰托着下巴思考着,神色顯然已是動搖了。

“陛下,貪功冒進,絕非良策!”戚思彥言辭懇切。

“原來前線兵士忠君報國、拼死殺敵,在戚少卿眼裡,竟是貪功冒進。”梁朝越諷刺道,“還是說,景西王戰功赫赫,便不許别人施展将才,為君分憂嗎?”

“如今隻說應對叛軍之法,又與景西王何幹?梁相莫要轉移話題!”戚思彥淩厲地道。

“好了。”龍椅上的人再一次制止二人的争論,慵懶而傲慢地一錘定音,“告訴江照人,十日之内,必将林賊首級送回朝堂。”

梁朝越笑容得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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