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說呢……
雖然聽着怪怪的……
但他們兩人好像都很滿意的樣子。
感情這種事,不就是你情我願,什麼鍋配什麼蓋嗎……
然後沒再給程露露更多刁難的機會,菜上來了。
接下來的聊天,就顯得平靜多了,這一晚上的見面飯,沒有程露露想象中的熱血,厮殺,緊張,刺激。她沒有力挽狂瀾救閨蜜于水火,反而發現了這個姜遠慕身份确實不是編的。
他所言屬實,且,他們的父輩好像還在本市或多或少有些合作關系……
飯吃到最後,程露露都有點恍惚了。
在姜遠慕去買單的時候,程露露不由自主的問起了莫霖:
“你真的在這幾天找到了這麼一個人?他對你沒有别的圖謀嗎?你确定嗎?”
莫霖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打量着程露露,難得顯現出了一點小心的模樣:“圖謀?你是指……?”
“特殊的癖好,奇怪的要求,比如說,他其實是個精神控制狂,虐待狂,或者有什麼家暴傾向?現在表現得很好,博取你的信任,等你結婚之後就……”
聽到程露露這樣說,莫霖表現出放下心來的模樣:“那沒有的。”
莫霖這話說得奇怪,什麼叫那沒有的,那有的是什麼?但那時候,程露露并沒有品味到這話的言外之意。
莫霖反而在思索了片刻後,和程露露說:
“露露,謝謝你關心我。”
程露露聽到這話,愣了一下。莫霖有些陌生的碰了碰程露露的手背。
莫霖其實平時不太喜歡和别人身體接觸,哪怕是身為閨蜜,她們手挽手的畫面在程露露的腦海中幾乎沒有。
就算偶爾的牽手,觸碰,也是程露露主動拉住莫霖要做什麼。
莫霖的指尖有些冰涼,落在程露露的手背上,她真摯的說:
“謝謝你,站在我的角度,替我考慮。”
程露露一直以為,莫霖是冷漠且遲鈍的,在為人處世上,在人情世故裡。
但沒想到,莫霖看出來了,也理解了,明白程露露的尖銳和冒犯,其實是在為她戰。所以哪怕她今天失禮又莽撞,莫霖也一句數落都沒有。
程露露有點動容,有點想哭:
“你怎麼這麼快就談戀愛了決定要結婚啊,我都還沒反應過來,你不應該有個流程嗎,談個三五年再說呗,不要着急。”
莫霖目光平靜又溫和:“這是我決定了,一定要做的事。”
程露露憋了半天,還是賭氣說:“可我還是對那個姜遠慕不滿意,雖然他好像沒做錯什麼,也沒什麼不好,但我還是對他不滿意。他一定有圖謀!”
莫霖張了張嘴,又閉上。
而程露露這話落地的時候,買完單的“那個姜遠慕”走到了門口。
莫霖和程露露一時都有點尴尬。
“抱歉,姜先……遠慕。”
“沒事。”姜遠慕拿起了自己挂在一旁的外套,“我們的事确實很突然,你的朋友對我不滿很正常,我不介意。”姜遠慕望着莫霖,“隻要你信任我就好了。”
莫霖愣了愣,然後點頭:“當然。我對你很信任。”
程露露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了看自己旁邊的莫霖,又看了看門口的姜遠慕。
他們彼此對視,嘴角都挂着微笑,眼裡都寫着一種莫名的信念。
“我晚上還有會,不能送你了,抱歉。”
“沒事,我也要回一趟工作室,還有工作要做。”
姜遠慕離開了。
莫霖也帶着程露露離開了。
那天,他們都各自回去加班了,隻有程露露失魂落魄一般的回到了家。
那天,程露露的媽媽正遛完狗回家,看着一臉萎靡的程露露,露出了母親的關懷:
“怎麼了乖乖?不是要幫小霖審審她男朋友嗎,怎麼樣。你吵輸了?要媽媽幫你嗎?”
“不用,沒事,挺好的。”程露露躺在沙發上,抱住蹦到她懷裡來的狗狗,隔了好久,彷徨的開口:
“媽。”
“嗯?”
“我感覺,我好像一條狗。”
“啊?”
“好端端的,我被踹了一腳又一腳。”
“嗯?”
那天,程露露是真實的感受到了,自己的閨蜜,即将被别人搶去當老婆了。
自己無能為力,并且,還要被塞一嘴的狗糧。
“結果,你現在告訴我……事情的真相竟然是這樣。”
程露露望着面前的莫霖,說不出的痛心疾首:
“原來,五年前!那頓飯!我說姜遠慕有圖謀,他是真的有圖謀,隻是我萬萬沒想到!萬萬沒想到啊!你也有!你們說的合适,不是感情的合适,而是條款的合适!你們說的信任,也是不是對愛情的信任,而是對合同、法律、國家機關的信任!你們真是!你們真是!……”
程露露絞盡腦汁,終于在腦海裡挖到了一個成語——
“卧龍鳳雛!”
面對程露露的暴躁,莫霖還是選擇了糾正她:“珠聯璧合。”
程露露氣得說不出話來。
緩了好一會兒,程露露又問:
“那然後呢!你們之前不是說好要拿一個月來試婚嗎!我怎麼記得我們吃完飯之後,你沒多久你就跟我說你拿證了呀,3月20号對吧,那天你跟我說了你們領證後,我還特别着急,找人給你做了一個慶祝新婚的煙花動圖的,我記得很清楚!從3月6号到20号,哪有一個月!你們就這麼急!?”
“确實沒有一個月。”莫霖說,“因為,發生了一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