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不明白。”莫霖也如此說,“沒有體驗過。”
閑聊着,八百步早走完了,姜遠慕今日的一萬步超支了一千四百來步,兩人才回了家。
小邊牧累壞了,回了窩就呼呼睡覺,現在它環境也适應了,再不像之前那麼叫。
莫霖和姜遠慕禮貌道了晚安之後,各回各的房間躺下了。
或許他們一輩子都很難知道,這一晚,他倆都做了同一個夢,夢裡他們還牽着小邊牧,在安靜的小區裡,一圈又一圈的走着,嘴裡平靜的說着一些根本沒必要的閑話。
“毫無意義的溝通”,“浪費時間的對白”,他們卻在夢裡聊了一宿。
第二天,醒來後,姜遠慕想不明白,莫霖也同樣很難理解。
天氣晴好,陽光落在客廳裡,莫霖與姜遠慕打了個照面,都沒有提起自己的夢境,客氣禮貌的打了招呼,兩人照常上班。
莫霖忙過一上午,剛點了個外賣,程露露就興沖沖地跑來了。她手持一個已經一千來個粉絲的賬号對莫霖說:
“咱們今天就可以開直播了!”
素人要積攢一千個粉絲可不容易:“買的?”莫霖問她。
“都是活的粉!”程露露摸了摸鼻子,“找何野幫了下忙。”
“你們和好了?”
“哪能啊,我這是對他的腿負責。這段時間看他直播,我學了下技術。然後給他刷了一些禮物,他的一些粉絲就過來粉我啦。”
莫霖想了想,還是據實以告:“姜遠慕說輿情有點不好,你注意一下。”
“沒事。我平時也看了他那些評論的,都知道。”程露露大咧咧的坐下,又是插電源又是調支架的擺弄着手機,“第一天我先試試啊。”
莫霖點點頭,看程露露開始折騰起來了。
剛開播,房間裡沒什麼人,程露露一邊跟莫霖商量要怎麼直播,一邊在後台上架他們的商品,畫面有點混亂。
莫霖偶爾看見有幾個粉絲進來,說了幾句調侃“嫂子”的話,沒得到程露露的回應,就又離開了。
好不容易後台調好了,程露露開始介紹起今天的首飾來,可剛說了兩句,她就詞窮了。然後緊急搖人:
“莫霖,這個設計的想法是什麼來着?”
莫霖看直播間兩三個人的跳着,也沒什麼壓力,索性配合着坐了下來,像平時跟客戶介紹首飾一樣,緩慢溫和的解說起來。
莫霖說話的時候一直讓人覺得文文靜靜的,聲音也不大,程露露本來還想着要怎麼“整點活”,這是她這兩天學到的東西,但似乎根本沒有她發揮的空間。
莫霖的介紹很有邏輯,從石頭的來源,寓意,到設計想法的動念以及怎麼落地,慢慢細數。程露露聽着聽着有時都忘了自己在直播,直呼:
“我遺忘的知識好像在攻擊我。”
莫霖隻笑笑,繼續介紹着,她偶爾回答一下評論的問題,一個賣貨直播間,卻好像變成了“設計研讨”聊天室。
觀衆漸漸多了起來,有粉絲開始在直播間刷屏:你沖浪玩耍,我沖浪學習,我的朋友,這就是我們之間的差距。
還有人說:優雅,實在優雅。好學,我實在好學。
沒一會兒,竟然真的有人下單了。
聽到“叮咚”一聲提示,莫霖有點愣神,她們賣的設計款雖然不是貴寶,但價格也有小兩千,這個單價在網上應該沒那麼好賣。她沒想到第一天就能成交。
程露露看到更是高興的跳了起來,歡呼雀躍,比平時線下賣了幾十萬的貴寶都高興:
“寶貝!我們大有可為啊!開單了!……”
話還沒說完,她跳起來的手打翻了旁邊的支架,程露露着急忙慌要去扶,支架下面散開的三角支撐腳又将她的小腿拌住,一陣“廳裡哐啷”的亂響之後,程露露狼狽的摔在了地上。
手機支架倒下,正好拍着程露露的窘态,她鼻血摔出來了,疼得不行。
事情太突然,莫霖也吓了一大跳,連忙繞過桌子去扶她。
程露露卻在坐起來的第一時間看到了手機對着她臉拍的畫面,她捂着鼻子,滿手的血,一下就哭了出來:“關了關了,丢死人了!丢人都丢到互聯網的海洋上了!不播了。”
莫霖給程露露遞了紙,又連忙将手機拿起來,用自己的臉擋住後面的程露露,莫霖看着滿屏的“哈哈哈哈”有點無奈。
“不好意思……”莫霖道歉,“今天下單的貨物我們稍後發出,先直播到這裡了,下次直播再見。”
然後莫霖關掉了直播。
回頭,程露露紙巾被鼻血染得鮮紅,她哭得眼妝都花了。
莫霖有點擔心:“很痛的話我們得去醫院看看。”
“很痛,嗚嗚嗚……我要去看看……”
直播第一天,雖然開單,但成本是程露露鼻骨CT一張,症斷出鼻外傷,要修養半個月。
賺得沒有花的多,莫霖晚上回工作室苦笑着打包了首飾。心裡想着:等程露露好了,她要是有心情的話,再開播吧。
而還沒等莫霖離開工作室,傷了鼻子的程露露連着發了好幾條語音給莫霖,莫霖點開第一條,就聽到她好像捏着鼻子的聲音:
“火呐!寶貝!我們火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