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讓讓我,我把花瓶拿出來。”
“我……”莫霖抱着花,忽然轉身面對姜遠慕,她比他矮了一個頭,隻能仰頭望着他,“不想讓。”
姜遠慕低頭,看着抱着花的莫霖,雖然困惑卻沒覺得心煩,他甚至覺得跟他唱反調的莫霖有些可愛,他彎了眉眼,望着她:“那麼你想讓我做什麼?”
莫霖直勾勾的望着姜遠慕的眼睛,然後目光滑落又一次,定定的落在了他的唇上。
姜遠慕并不傻,他很快就察覺出了莫霖的目标。
他先是吃驚,然後是震驚,到最後身體一熱,莫名有些顫抖,姜遠慕幾乎是下意識的緊抿唇瓣,喉結滾動。
莫霖微微踮起腳尖,但姜遠慕太高了,她的唇瓣剛剛夠到姜遠慕的喉結處,然後她便支撐不住,身體向姜遠慕倒去。
身體靠近擠壓了身前的花束,包裝花束的紙發出聲響,高高伸出的白色蝴蝶蘭也在他們之間搖曳。
姜遠慕适時拽住了莫霖的胳膊。
莫霖踮起的腳落地。
唇瓣的距離拉遠,四目相接,莫霖幾乎能在姜遠慕眼中看到滿臉通紅的自己,與此同時,她也看到了别過了頭去的姜遠慕。
“花,這樣放着也可以。”
莫霖隻覺這輩子臉頰從沒這麼燙過。
“行,那先這樣放着。我……我有些困了,晚安。”
“晚安。”
今晚的結局是落荒而逃的莫霖和捂着唇在餐桌邊坐了一晚上的姜遠慕。
“啊?”紀鳴第二天見到姜遠慕的時候,神色裡充滿了不敢置信,“你,拽着她的胳膊給她摁下去了?”
姜遠慕鮮少有這麼挫敗的時刻:“我必須把她摁下去。”
“為什麼?”
姜遠慕看了紀鳴一眼:“我怕我……不摁她,今天來見你,就已經是一個工具了。”
紀鳴聞言無語了很久。
“說真的姜總,你這麼純情真的很讓我意外。”
姜遠慕瘋狂捏揉着自己的眉心,緩過情緒後,他睜開了眼:“莫霖手上的石膏都沒拆,她有些着急了,她自己不會想到要這樣做,有人在給她出主意。”
紀鳴了然一笑:“那還能是誰呢。”
程露露同樣坐在工作室裡,看着單手揉太陽穴揉了一上午的莫霖:
“不敢置信,他能給你摁下去了,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你還真就跟他說晚安了?不行,你昨晚要是再接一把火,他肯定沒有招架之力的啊,姐妹你包赢的,你信我啊,今晚再試試。”
“這并不容易……”莫霖揉着太陽穴,嘶啞開口,“這并不容易……”
昨天踮起腳尖幾乎耗掉她所有的勇氣,但她還是被姜遠慕給摁下去了。
他的拒絕并不是口頭說說,他是真的在拒絕她。
“強扭的瓜不甜。我得尊重他的選擇。”莫霖捂住臉,“我感覺我像個罪犯。”
“什麼罪犯,什麼尊重,哪有強迫了!”程露露一把拉過莫霖揉太陽穴的手,“他送什麼花?他送花不就是情投意合兩情相悅嗎!誰沒事兒跟要離婚的對象送花。”
莫霖巴巴的望着程露露:“是,為什麼送花。”
又為什麼要推拒她?
“姐妹,你聽我的,今晚再接再厲。”
莫霖抽回手:“我想我失去了勇氣。”
“你被人拿磚頭砸了腦袋都沒有失去勇氣,這件事你失去什麼勇氣。”程露露走到工作室角落的櫃子裡翻出了一瓶紅酒,豪氣幹天的放到了莫霖面前:“幹了它,給你壯膽。”
莫霖看着紅酒沉默了很久,然後搖頭:“酒精對身體不好。”
“那你基因和靈魂的選擇,你就這樣放棄了?”
莫霖又沉默下來,她直勾勾的看向了那瓶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