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麥穗是什麼人啊,那可是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的人。渣爸想從她那裡要錢,門都沒有。
屢屢要錢未果,渣爸惱羞成怒,指着她的鼻子大罵:“你一個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要這麼多錢幹什麼,死了這些錢也不知道便宜了誰。也不想着和娘家兄弟搞好關系,老了好有個依靠。”
麥穗當時都被氣笑了,像看傻子一樣看着渣爸。
她有錢,老了還能沒有依靠?退一萬步,就算她一輩子不結婚,老了沒孩子,妹妹也不會不管她。至于渣男和賤女所生的孩子,還是滾遠點吧。
不過,渣爸的話也提醒了她,随着競争壓力越來越大,年輕人猝死的越來越多。尤其像她這種事業還在上升期,工作強度超大的人,猝死的風險更是高于常人。
萬一她哪天真的猝死了,她辛苦賺的錢,不就便宜了渣爸?按照繼承法,她的遺産,渣爸可以繼承一半。
如果她寫了遺囑,并證明渣爸在她六歲的時候就婚内出軌找小三,此後再沒有盡撫養的義務,她和妹妹都是媽媽一個人養大的,結局就會不一樣。
現在,她無比慶幸自己寫了遺囑,并到公證處做了公證。渣爸想要她的遺産,做夢去吧。
而且,她也不用擔心渣爸糾纏妹妹和媽媽。因為小她四歲的妹妹比她還潑辣,妹夫又在政府職能部門工作,且非常愛妹妹。還有媽媽,也不是一個軟弱的人。一個單身母親,獨自帶大兩個女兒,還把兩個女兒培養的很優秀,這就不是一般的女人。
麥穗越想心情越放松,少了後顧之憂,她才能放開手腳做事。
躺了一會兒,麥穗感覺舒服多了。看外面的天色快黑了,忙掀開被子翻身下床,準備做晚飯。
“媽媽!”見麥穗出來,明明立刻邁着小短腿,蹬蹬蹬地跑了過來。
麥穗揉了揉他毛茸茸的小腦袋,柔聲問:“明明,餓了嗎?”
“不餓,我和妹妹吃餅幹了,餅幹好吃。”明明說着,還砸吧了一下小嘴。
麥穗一下就抓住了話裡的重點,低頭問明明:“明明和妹妹吃餅幹了,那哥哥呢?”
“哥哥不餓!”
麥穗看着正在院子裡推着妹妹玩的俊俊,心裡就像是被塞了兩顆檸檬,酸澀的厲害。
她來了不過半天,卻屢屢被這個五歲的孩子戳中心中最柔軟的地方。
他才五歲啊,怎麼能這麼懂事?
他們中午十二點多簡單地在工人村吃了午飯,到了現在天都快黑了,連她這個成人都餓了,更别說正在長身體的小孩子了。
可這個才五歲的孩子,硬是忍受着餅幹的誘惑,省下餅幹讓給弟弟妹妹吃。
麥穗歎了口氣,打水讓俊俊洗了手,拿出兩塊餅幹遞給他:“俊俊,你先吃兩塊餅幹墊墊,媽媽去烙餅。記住,以後不許忍着,餓了就吃。媽媽以後給你們買好多好多的餅幹,你和弟弟妹妹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媽媽,我知道了。”俊俊接過餅幹,張開嘴巴啊嗚一口咬了下去,一邊細細地咀嚼着,一邊滿足地眯起了眼睛。
麥穗嘴角彎起,伸手揉了揉他的小腦袋。
這才是五歲孩子該有的狀态,而不是像小大人一樣懂事的讓人心疼。
麥穗給心心把了尿,又交待俊俊看好妹妹,這才去廚房做飯。
可當她打開菜櫥門時,直接爆了一個粗口:“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