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無數。
幫助那個上個月剛被關進阿卡姆,現在顯然已經越獄的小醜。
謝謝羅曼送她的這份“首秀”大禮,沒有把她派去小醜和小醜女那裡工作。
她往家走着,明明離爆炸地點還有一段距離,但她卻時不時聽到路邊尖叫和逃跑的聲音,也有人與她擦肩而過,肩膀撞在她的上卻來不及說一聲“抱歉”或者F開頭的單詞。
人們都被吓壞了,這種規模的爆炸,即便是在哥譚也是很少見的。
羅莎這時逆着數量不多逃竄的人們走,在這種不随着大流走的時候她的腦袋格外冷靜。
無論是平日裡光鮮亮麗的白領,或者是所謂肮髒不堪的乞丐,在這時候都成為了同一種人——在危機和傷害中掙紮的人。
草草和公寓門口的保安打了聲招呼,後者看起來也不太顧得上她,而是死死盯着電視,看起來東區的爆炸已經在直播了。
去快遞櫃看了一眼,自己新買的運動鞋到了。這是她專門為了跑新聞買的,直接放在車裡,省得懷特有什麼突發情況。
她把橫刀夾在右胳膊和身體之間,騰出手拿鞋。一開門就聽到“喵喵喵”的聲音湊過來,羅莎關上門,下意識蹲下了身子想用空着的左手去摸那個毛茸茸的腦袋,卻聽到一聲含着恐懼的嗚咽。
頓了頓,她收回了手。
将鞋放在鞋櫃上——明天可以直接拿到車上,将刀随手丢在了卧室的木地闆上,她沒有開客廳燈,而是直接走到盥洗室打開了暖燈。
黃色的燈光“啪”地一聲打在她的身上的時候,羅莎才看見鏡子前的這個女孩臉上、鎖骨上都有着些微的擦傷,灰塵粘在頭發上顯得她有些狼狽,但冷漠的眼神卻看起來一點都不顯脆弱。
羅莎伸起這條四年多沒有再見過的機械臂,在鏡子裡活動了兩下甚至讓她有些陌生。
上面的血迹基本上已經被那條吊帶裙吸得差不多了,隻有幹涸的痕迹。
經過改造,她的手臂隻要受傷到一定程度,就會自動凝血,隻有像上次那樣受傷不夠“緻命”才會失血過多。
機械的五根指頭在她面前張開收緊表明了她可以輕松控制它,但她卻完全沒有觸感。
奇怪的生化人體質。
她脫/光衣服走進卧室,淋浴的水流順着頭頂流向她的脖頸直至整個身體,熱水刺得她的傷口有些習慣的疼痛感,她幾乎是不用忍地就簡單沖洗了一遍。
再用用香皂和洗手液一起裡裡外外清洗自己的左手的每一個機械骨節,直到那股散不去的血腥氣輕了不少。
隻是在洗頭發的時候,發絲被骨節勾了起來,隻打了洗發水的頭發有些發澀,不經意間便纏繞了幾圈在指節上。
羅莎隻好對着浴室糊了霧氣的小鏡子開始一根一根拆頭發,可是不知道是因為時間久了她有點不習慣,還是她的頭發長的有點太長了。
明明她是很細心地處理,頭發卻越纏越多,越纏越緊,右手擦鏡子的速度也趕不上鏡子模糊的速度。
手忙腳亂地一邊擦鏡子一邊理頭發,可是纏繞起來的頭發太多了,她的手越來越快,力道越來越大。
鏡子的模糊讓她看不清手臂和頭發怎麼樣了,悶得胸口近乎窒息,隻能一邊拽一邊大口大口呼吸。
直到“轟”地又一聲爆炸聲驚醒,她看着模糊的鏡子突然反應過來。
——模糊的不是鏡子,而是她溢出淚水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