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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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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了。”

他将掌中碎瓷斜向下拉,在來者浮誇的皮囊上撕出一道長長的裂口。瓷片鋒銳的邊緣斜着切入人類柔軟的肌膚,紅色的血珠兒緩緩地滲透出來,好似母親那條在着急忙慌地收拾首飾時不慎扯散了的紅珊瑚鍊子。那時他從腳邊拾起散落的珊瑚珠遞給母親,手卻被一巴掌拍開了。

“那就去死。”

蓮沼誠真似乎聽到了風聲,但他已經不再害怕了。他隻是條件反射地攥緊拳頭,閉上雙眼,等待那一道會将他的身體撕扯得粉碎的罡風。

不要痛不要痛不要痛不要痛……

父親交代我的,我做到了,可又好像什麼都沒有做到。自己想做的也沒有做到。

沒能和狐狸哥哥成為朋友,沒能從藥師老師那裡學到作為一方領主所應當擁有的知識和手段,白兔子的杯子也親手摔碎了。

父親。

母親。

兄長。

姊姊。

……我才不是被抛下的孩子。

——————

“侍從的人數不對?”陽一又一次向渡邊平步确認。

“内務那邊清點過幾次,昨日那一批裡的确少了兩個人。進去二十七人,出來二十五人,這少的一男一女是去了哪裡呢?”

渡邊平步攤了攤手。

“就算是不長眼睛觸了誰的黴頭被打殺了,也該事後向内務通個氣。主事的是個老人,今日頭一次向我訴了好些時間的苦,說是就沒見過這樣兒的。”

“轉告那位内務的主事,就說我們不會随意打殺侍者,更不會随意把女子搶去做姬妾……男子也不會。讓他安心做事,不要整日幻想這些有的沒的。”

陽一歎了口氣。

“至于那個人,是該好好查,牽扯到人命就不是小事。好在現在天守閣已經完成了基本的修繕工作,來往的人并不多,做起事來也不算麻煩,這差事交給你去做如何?”

渡邊平步的第一反應是扭頭看了看從一開始就坐在一旁翻閱賬本的藥師野乃宇,見其不發一言毫無反對之意,才眼睛一亮應承下來,聲稱會将差事盡力辦好。他将這兩人的意圖看得分明,也樂于順着杆子爬上去。

“牽扯到人命就不是小事了”……噗。

哪怕是那位黑色的狐狸,說出這句話也隻會讓他忍俊不禁,遑論它是從陽一口中說出來的,遑論它是說給自己聽的——自己從前可從未在意過親朋故舊以外的人命,而讓他十分确定、肯定的是,關于這一點,面前的兩名忍者隻會有過之而無不及。

唉,到底都是些什麼人在做城主啊。

渡邊平步垂下雙眼,再擡起頭時又是那幅謙和的模樣。

眼下的局面還是要繼續着力于自保,多餘的都要以後再說。好在現在情況不錯,陽一和藥師願意把事情交給他做,本身就是在釋放友善的信号——他們并不打算讓自己占着城主的名号吃白食。

這兩人要借“城主”的名号去做事,自己也要掌握部分權力以獲取安全感。通過這種方式來試探着實現權力的共享與讓渡,未嘗不是一種各取所需。

渡邊平步清了清喉嚨,面上适時地表現出些許欣喜:“那……”

緊接着,他的思維與聲音都被一聲突如其來的巨響吞沒了。在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以前,一個溫暖而柔軟的懷抱已将他擁入懷中。天地刹那倒轉,他茫然地擡頭,入目便是伴随着坍塌飛揚迸濺起來的木屑與塵埃。

站在那裡的是……黑狐?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不是應該在樓上——

“穩固結構!别讓這裡塌了,不然局面就難以收拾了!”冷靜的女聲緊貼着他的耳畔響起。

回應的是一句髒話,且聽上去又驚又怒,但那聲音的主人還是果斷抛棄了經由多日訓練才得來的看得過去的僞裝,與他那幾個啞巴小弟一同以一種堪稱恐怖的反應速度和讓人看不明白的忍者手段穩固住了上一層又或是兩層的樓闆,止住了可能發生的進一步坍塌。

渡邊平步這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以為自己的聲音會發顫,可耳朵捕捉到的隻有異常的冷靜:“發生了什麼?”

護着他的藥師野乃宇并未立刻回答,而是死死地盯着坍塌下來的“戰場”,過了幾息才答道:“看起來是你的目标自己跳出來了。”

她垂下眼睛,鏡片背後的眸中有些難以辨明的風暴:“而且還做了件大事。”

大事?

渡邊平步眨了眨眼。在他思索清楚以前,幾點灼熱點在了他的面頰上。

“這是……”他伸手摸了摸。

“血。”藥師野乃宇言簡意赅地答道,又在餘光掃過他沾了血的指腹時輕“咦”了一聲,仿佛見到了什麼新奇的東西。

“是誰的血?這——嘶!”渡邊平步話音未落便變了臉色,猛地甩起手來,然而任憑他将手甩出殘影,那些沾染在他指腹與面頰上的點點血斑也無半分脫落或飛出的迹象。它們隻是自顧自地升溫、沸騰,不平靜的表面反射出超常的鮮紅且明豔的光。

這駭人的高溫要怎樣才能停下?會在皮肉上燃燒起來嗎,還是會如沸水一般四處迸濺?

就在渡邊平步大腦一片空白,認為自己将要被幾滴血燒穿骨頭抑或是直接炸成灰燼時,那搖曳顫抖個不停、幾乎要被他冠以“酷刑”之名的恐怖血液卻倏而變得平靜、穩定。

它們凝聚、滾落,閃耀着火焰躍動一般幾近于妖異的美麗,抑或幹脆就是妖物精怪之類的活物在盡力吐納,而後——

渡邊平步屏住呼吸,幾乎無法挪開自己被懾服的眼睛。直到那幾滴仿佛活着的血液飛回到它們本該在的地方——忍者黑狐的掌中,又聽從他的号令,将一同落下來的另一人穿成了篩子,渡邊平步才陡然一震身體,受驚似地貓在了藥師野乃宇的身後。

藥師野乃宇看了過來,她的面色在鏡片反光的遮掩下并不明晰,但在某個瞬間,渡邊平步感到前所未有的寒冷。它一閃而逝,讓他幾乎分不清那是不是幻覺——候在命運終點的死亡似乎在那一刻向他邁步,存在于記憶中、活躍于夢魇裡的大畑家抑或是蓮沼家的血泊亦泛起濃稠而暗沉的血潮。

可是,血也……可以是這樣的嗎?

啊,藥師野乃宇她……

“離我遠點,别貼太緊,”藥師野乃宇的聲音聽上去與平素裡别無二緻,“退到不會影響我動作的安全的地方去。”

“……好。”有關死亡的幻象從眼前褪去,他捂住自己的嘴退後幾步,耳畔的心跳震若擂鼓,他因此而不安、恐懼,卻也因此而無比清晰地感受到自己“活着”的事實。

這裡的距離足夠遠,既不會影響藥師野乃宇的動作,又不會被更多的血液波及。

……

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能夠再一次看到那樣的血液。那種……全然超出他的理解的,妖異而美麗的“火光”。

那血液是不同的。

在天賜一般的直覺的引導下,渡邊平步近乎偏執地認為。

不僅不同于其他人的血液,也不同于自己見識過的其他所有的忍術。相較一般意義的“忍術”,它似乎更像是……生命的一部分。

認知,幹涉,使用,掌控。人的主動性莫過于此。

……所以,會有人能夠掌控自己的生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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