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該上哪兒找錢?我哪來的錢去租房?現在這房子貴的要死。”
“媽的!”他惡狠狠的罵了一句,然後用力吸了一口煙,神色麻木,“他不退我房租,一萬多啊。他還猥瑣我老婆,他動了我老婆!”
“他該死!他該死!”陳東重複的說,精神狀态已經很恍惚了,“我打死他個混賬!我不能放過他!不能放過他!”
“一定要動手!”陳東堅定了眼神,眼鏡後的雙眼裡滿是恨意。
周映躲在樓道口聽完了全部,顯然陳東被這些打擊,精神狀态不是很好,做出什麼事都不一定。
陳東又碎碎念了一會兒,将煙頭扔在台階上,勉強仰起微笑,打開了房門,“老婆,我回來了。”
周映又待了一會兒見樓上安靜了,她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時間照常度過,周映這幾天更沒有放松警惕,她把所有可疑的線索抖記在心裡。
這天晚上,周映突然聽到後院傳來小女孩的哭喊聲,是月月!
齊越也聽到了,他起身和周映對視了一眼,然後立馬和周映出去。
他們對門的燈亮着,裡面還傳來男女說笑的聲音。
周映沒管他們,和齊越來到了後院,後院是王德康他們住的地方,院門開着,客廳的燈亮着,裡面有兩個人影,王德康正朝楊芳揮拳頭。
王月在院子裡吓得直哭,她腳上連鞋都沒穿,見周映來了,跟見到救星一樣,連忙朝她奔了過去,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爸爸,爸爸在打媽媽!”
周映把她拉在身邊,摸着她的腦袋安撫。
齊越抿了抿唇,眼裡透出一股冷冽,大步朝屋裡走去,客廳的門是開着的。齊越一腳将王德康踹開,王德康直接被他這大力一腳踹到地上。
趁他疼的沒爬起來的時候,齊越再迅速壓在他身上,把王德康的兩隻手背在他的後面,身子也被緊緊壓住,動都動不了。
王德康瘦小的身子闆哼哧哼哧的,但還沒有掙脫,他恨恨得盯着齊越。
就這麼幾分鐘,齊越就已經制服了王德康。雖然他瘦,但是很有力氣。
周映拉着小姑娘也趕緊進了屋。
楊芳倒在沙發上,雙手抱着頭,嘴角也留着血,禁閉雙眼,一副很痛苦的樣子,嘴裡喃喃,“别打了别打了。”
周映也不敢去輕易碰她,她喚道,“楊姐,楊姐,沒事了沒事了。”
聽到周映的聲音,楊芳這才睜開眼,滿眼迷茫,看到被牢牢摁在地上的王德康,她才把抱着頭雙手放下,攬着女兒一起哭起來。
周映在一旁安撫她們。
她在院子裡的時候已經報了警,警察過了一小會兒就來了,直接押着王德康把他帶走了。
“楊姐,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吧,你傷的挺嚴重的。”
楊芳無力的點了點頭。
院子裡一片漆黑,周映将院子裡的燈打開,看見院子裡的柿子樹後面蹲着一個人影。
周映朝人影走去,走近了才發現這個人影是張揚,他蹲在地上,雙手抱膝,整個人縮成了一團,身子在不斷微微顫抖。
“你沒事吧?”周映看着他的狀态擔憂的問道。
張揚還是在抖,沒回話,過了好一會兒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聲音也在顫抖,及其不冷靜,“我沒事,我就是想起來了我爸拿刀砍我媽的那天。”
“你走吧,我緩一會兒就好。”張揚悶悶的聲音傳來。
周映讓齊越留下來看着月月,也看着點張揚,要是不行也把他送醫院。
周映小心的扶着楊芳走,走到胡同的時候遇到了剛回來的陳東夫婦,帶着孩子一臉疲憊。
周映朝他們簡單的說明了一下情況,陳東他們聽後都憤怒不已,然後沒有多說周映帶着楊芳打車去了醫院。
院子内,齊越站在柿子樹下沉默的看着張揚,直到王月拉了拉他的衣角,怯生生的說,“哥哥,我想睡覺。”
她已經哭了半天,眼睛腫了起來,見爸爸抓走了媽媽安全送去醫院,她就再也忍不住困意了。
齊越看了看張揚,張揚的身子不抖了,狀态看起來好了些。于是他抱起小孩往屋裡走去,把她抱到床上,脫下鞋,蓋好被子,輕輕的拍打。
張揚在齊越走後,頭擡了起來,露出臉,表情是驚懼過後的麻木,“該死,下地獄去吧。”他的唇蠕動着。
然後站起身緩了緩搖搖晃晃得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在醫院挂了急診後,楊芳小指骨折,給她包紮好後,醫生又給開了别的藥。
他們坐在大廳之中的椅子上,周映小心的給她臉上着藥,楊芳的整張臉都已紅腫。
周映一邊上藥一邊問道,“楊姐,這是怎麼回事?房東怎麼出來了?他又為什麼打你?”
楊芳翹着受傷的小指頭,頭低下,臉上呈現灰敗的顔色,簡單的說了說,“王德康找人讓他能出去一會兒。他打我是因為我要跟他離婚,他不願意。”
周映也難得歎了口氣,沒說什麼。
從醫院回來,天色更晚了,圓圓的月亮挂在天空中,看不到一絲雲。
楊芳累了,回到屋裡摟着女兒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