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倚梅已是一連幾天都未嘗見過張祁仁了,但他知道無論風雨潇潇,日子總歸是要一天天過下去的,哪怕又是和從前一樣,就像張祁仁的來到,隻不過是微風起波瀾。
所以,一切都在他平靜而又溫和的外表之下,内心懷着些沉重凄哀,井然有序的籌備着初春的開箱的表演。
同時,在北平人民的眼中,段倚梅從最開始張祁仁接任北平的時候直到現在都一直從未變過。他還是那個永遠隻會站于高台上,有着萬千戲迷,風姿卓絕的段倚梅。
就好似一直以來張祁仁與段倚梅兩個人之間,除了最開始的堂會,至此之後就并沒有什麼交集一樣。
但是也隻是人前如此,隻有待到衆人離去後,他才會理會起個自的心中難受。他的少帥自那日春夜之後,就再未曾主動見過他。而他,也沒有任何的理由或是身份,去見他的少帥。
不過張祁仁這些時間,都一直的一天到晚将自己鎖在了他的少帥府,政府的辦公樓裡面。
自從與沈績山的合作開始之後,的的确确軍備方面得到了不少解決,可是事情也多。好幾天之中兩點一線的來回跑,跑得他都有些累。
好不容易回了公館,想窩在沙發裡或是悶在床上睡會兒覺,又常常被劉副官叫醒,說是開了年後要多視察士兵軍隊的情況。
張祁一連好長時間都很忙,根本沒有什麼時間去想什麼趙小姐,也就更沒有時間去想那春夜的事了。
日子也就這麼匆匆忙忙之中過了好久。到底還是挨到了趙小姐來的這一天,張祁仁也在忙了這麼久之後,終于有個空閑的時間再來好好的收拾一下自己。
對着鏡子又是梳頭又是噴香水的,劉副官看了都咂舌,不禁說道:
“真難為想你去見趙小姐,你還把自己收拾的這麼體面。”
張祁仁聽了這話很無奈“有些闆上釘釘的事情,隻有既來之則安之。”
“難為你想得通透。”
況且更重要的是劉副官這個人不懂,見面是一回事,可是自己的形象又是另一回事。
并且要是将自己打扮的邋邋遢遢的去見那趙小姐,的确是敗了那趙小姐的好感,可是也敗了自己的形象啊。再者說張祁仁與趙小姐本就是要結婚的,這樣敗好感的事情大可不必去做,做了也是百害無一利。
不過雖然是見過了趙小姐的照片模樣,可是當趙皎儀向張祁仁走來的時候,張祁仁也不得不說那趙皎儀是真的漂亮。
待到了吃飯時候,兩個人也是一直無話,一直是趙小姐的父親一直不停地說着些場面上的話罷了。待到了趙皎儀的父親說是給他們留些空間離開的時候,張祁仁才起了話頭。
“趙小姐,你想結婚嗎?”
趙皎儀聽了後,隻是彎起紅唇粲然一笑“聽少帥這話,也知道了您也是不想結。可是有些事情不是我們可以決定的。”
“既然是要結,結了之後怎麼做,我想聽聽趙小姐的看法。”
隻見趙皎儀雪白纖細的手舉起紅酒杯,慢悠悠的醒着酒。紅色的液體在酒杯裡優雅的晃動,紅唇微啟。
“我不是一個一心隻知道往婚姻裡面撲的人,所以我們還是直接把話說開了。”
張祁仁聽了也點頭,揚眉示意趙皎儀先說。
“少帥既然和我都是被迫結婚,所以有些事情肯定也不會強求。我隻希望婚姻過後,我們還是各自做各自想做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