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這有些過分親昵的一聲“哥哥”張祁仁打着心眼裡覺得别扭。隻是在于張祁仁的眼中他向來不與張祁學不怎麼熟悉,但是從小到大,一旦回了家這個弟弟也常常找着理由往他的身邊竄。
叫過了哥哥,張祁學也非常自然的坐在了張祁仁的右側。而張祁仁則是稍稍的往左移了半個身子,沒理會這個弟弟,繼續看着份文件。
然則張祁學對其早也習以為常“哥哥今日在做些什麼?”
“工作。”
回複隻言片語,卻并未減少張祁學的熱情。
“唔......我今天去聽戲去了。”
聽聞這話,張祁學看着哥哥微微擡頭,眉頭一挑的模樣。果然,一旦提到戲,哥哥定會想到段倚梅。想到段倚梅,神色都會變了幾分。可惡,真不知道這個段倚梅是用了些什麼下賤的手段。
“嗯......聽的什麼戲。”張祁仁故作漫不經心的問題在張祁學的眼中并非随意一說。因為,從前的哥哥,向來不會關心他這些。
“嘻!聽戲自然要聽北平最好的名伶的戲,哥哥知道是誰嗎?”
張祁仁聽着也放下了文件随手扔在了桌上,這是試探,張祁仁知道。“我來北平這麼久,你說我知不知道。”
“唔......弟弟不過同哥哥開一個玩笑罷了。這第一名伶的稱号,果真不假。什麼聲音同他的相比,的确都俗氣得成了靡靡之音。”
張祁學單手支頤着頭,滿臉的笑意。“不過哥哥,雖然這個第一名伶的頭号響亮,究其根本對于我們來說,也不過是個逗悶子取樂的,哥哥你說對嗎?”
張祁仁拿起桌上的茶杯輕輕酌了一口,又捏着從前戴過紅寶石戒指的拇指處,斜斜掃過張祁學一眼。看似無所用心,實則帶着反感。
“人人平等。這個四個字你什麼時候念書念到狗肚子去了。”
一時間張祁學隻覺得腿上有些麻得沒了力氣,如陷泥淖動彈不得。笑容也僵硬的挂在了臉上。最終也隻憋出一句話“哥哥......教訓的是。”
張祁仁覺得同這個弟弟說話也沒什麼意義,拿着文件就去了書房。張祁學一個人留在沙發上,仍保持着剛才的動作,不過指尖微縮發緊。心裡暗想道,段倚梅你究竟用的什麼伎倆。
張祁仁回了書房再不管張祁學,直到将文件全部看完了才開始想着段倚梅的事情。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句話段倚梅上一次果然沒有說錯。這不過才同段倚梅兩三日不見,的的确确也像是過了好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