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去隔間睡吧。”
張祁仁借着段倚梅的力坐起身來,另一隻手托腮撐着腦袋看着段倚梅。
“你這是什麼意思,怎麼還跟我是睡不得了?還是說,你不願同我睡在一起?”
有些事情分明是從前和現在想卻也不敢去做的,可如今擺在面前,又怎麼舍得去拒絕。
段倚梅聽着話,還有些楞楞的杵在原地,沒有反應過來,張祁仁随手從身側的衣衫中,扯過一件給現如今還是赤條條一身的段倚梅披上。
“入秋了,别着涼。就算是想要去隔間睡,且也還是穿件衣裳在走。你如今這般赤裸着模樣出去,像個什麼樣子......畢竟,段老闆,我也隻想我一個人看啊。”
且不管張祁仁怎麼說,段倚梅是知道,若是今晚踏出張祁仁的房間,他是要後悔着好久的。
都說着什麼愛是克制,可是每每段倚梅見着張祁仁時,總是克制不住的想要去親近他。
兩人如今經過了一番的折騰,本就是有些疲憊的,段倚梅聽了張祁仁的話,也不顧披在身上的衣衫,也還是赤裸着撲向了張祁仁。“咚”的一聲悶悶的聲音,段倚梅的頭撞在了張祁仁的胸膛上。
“唔......段老闆,你說你這頭怎麼這麼重啊。”
張祁仁嘴上說着嫌棄,卻也還是雙手環過了段倚梅的腰,一個翻身卷入了溫暖被窩的中心。
不過張祁仁心底裡清楚,他不是真的不在意懷中的人從前同自己的父親有過什麼。即使兩個人沒有什麼,是自己父親的一廂情願,但是,自己還是打心底的有些介意。
但是張祁仁還是很清楚,長相不是原罪,身段也不是原罪,段倚梅更加不是,段倚梅從始至終都是那個被動接受着這一切命運安排的人。
然則自己身為張委員的兒子,更沒有任何的資格因為一個戲子去責怪自己的父親。
父親不能有錯,段倚梅也根本沒有錯,或許唯一錯的是這個時代。錯的是兩人的階級,段倚梅是底層的代表,而張委員、張祁仁則是背靠于權利的人。兩個對立面,迫使段倚梅隻能順從的接受自己身上所發生的這一切。
張祁仁本就有些嗜睡,剛才又體力消耗了一番,懷中抱着段倚梅,不消多久就睡了過去。
段倚梅被張祁仁輕輕環住,雖是累了,睡意也遠不及張祁仁的大,看着張祁仁睡着的模樣,也不大敢動,生怕把張祁仁給弄醒了。
段倚梅擡頭看着張祁仁的臉好久,舍不得閉眼。生怕是将眼睛閉上,就再也見不着一般。
今日的這般,他隻敢相信張祁仁是有些迷糊的,但是他隻願自己清醒,若是夢,他自己一個人就這樣獨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