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副官見着段倚梅一直未開口說些什麼話一副沉思的樣子,倒也有些後悔方才說出口的問題了。也生怕是給着張祁仁和段倚梅之間好不容易緩和的關系再一次弄的破裂。
劉澄良一手握着方向盤,一邊好似不大在意的說着:“其實段老闆,祁仁對你也還算是很好的。”
說完這句話,劉澄良又小小的瞥過眼去,再次偷偷看了些段倚梅的神色,見着他仍是那幅模樣又繼續說着。
“旁的人或許說他脾氣不好,怕他畏他。但是你跟他相處了這麼久,你也該知道些了,他對身邊熟悉親近的人,向來耐心都是好很多的。”
段倚梅一直聽着劉澄良說的話。的确,在自己沒有惹到張祁仁的時候,他對自己也的确很好。
這麼說,張祁仁或許也是把自己當做他身邊親近的人了。
可是,看向了車窗外的後視鏡,從那塊鏡子上段倚梅看到了自己眼皮上留下的傷痕。那是在那個晚上,他的少帥,那些一盞燈砸向他的時候留下的。他想到了自己腰上的傷,這個傷也是因為張祁仁的原因承受下的。
如果對張祁仁的感情是要報恩的話,從前他救過自己一條命,那麼如今這樣做,會不會算還了一些了。
段倚梅不知道,也不想去探究。就好像他的這一輩子,從來沒有完完整整的屬于過自己一樣。小時候,為了生活被迫進入戲院,為了生計而活。長大些了,為了自己的這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妹妹,撐起戲班而活。而後遇見了張祁仁,變得為了張祁仁而活......
他的些前半生,從來沒有為自己的想法而追求過什麼。從來有的,都是别人強加給他的。生活如此,人生亦是如此,向來不由人選擇。
段倚梅記得從前張祁仁也說過他,會想讓他有自己的想法,不再依附于别人的思想,稱為他人的附庸。可惜到了現在,段倚梅明白了許多事情,隻不過,很多事情也不僅僅是隻有明白才可以的。
就像是成為别人的附庸一樣,段倚梅本身也不想,隻不過命運半點不由人罷了。
“其實,段老闆你要知道,祁仁在這個位置上,如果軟弱了是不行的。有些兇名在外,其實也是一道附身符......”
劉澄良還在絮絮叨叨的說着,段倚梅卻應聲打斷了。
“副官,我到了。”
駕駛的車輛穩穩的停在了胡同口,段倚梅禮貌的微笑着,秋風掀起了長衫起霧,讓人覺得疏遠。
劉澄良見着這樣子也沒有好提出來要去見一見段常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