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幾天張祁仁都不像從前一般，睡覺的時候會摟着些段倚梅，都是背過身去睡。這幾日段倚梅也睡得不踏實，到底還是覺得兩個人之間還是不能像從前一般。

哪怕得了授意，段倚梅已然從小閣樓裡邊兒搬到了張祁仁的房間裡邊住着，可是也還是覺得雖是距離近了，可是兩個人的心還是沒有近。

但是這樣的事情向來也不敢說，才和好若是說了這樣的事情，若是真的有隔閡，明擺着也尴尬，若是沒有，隻怕張祁仁會覺得自己一天想得太多讨人嫌。所以現在的段倚梅做事情都有些小心翼翼的樣子。

隻是還好這張府也能自由進出。

段倚梅自上一次馮懷洲的事情之後，這金陵城裡面的人也算是知道來了個戲曲名伶，都紛紛請他去唱。隻是他是突然來的，所以一般都是唱的早上，有時也會有下午晚上的。

其實來到張府段倚梅還是有些怕的，畢竟從前出過那檔子事情。隻是還好張祁仁也說過，張委員這段時間不會回家，所以才稍微安心些。

至于張祁學，雖然看段倚梅不順眼，可是也是在張祁仁眼皮子底下的，所以也不能搞着什麼花樣出來。

隻是張祁仁好像幾乎每日都會出去，這幾天裡都是很晚才回來，這個時候的段倚梅已經睡了。

哪怕段倚梅很想和張祁仁多說兩句話，可是張祁仁回來的時候都是直接倒床就睡，沒有給過機會。

這次，段倚梅半夜醒了，看見的還是張祁仁的後背。剛才回來的時候也是，直接洗過澡了後就睡了。一句話也不和自己說。

段倚梅覺得心中有些悶得難受，有些小心翼翼的想從床上坐起。

“你醒了？”

張祁仁突然出聲，在安靜的夜晚裡有些突兀。

段倚梅也沒有想到，平時睡得有些沉的張祁仁怎麼醒了。分明自己還沒有怎麼起身，動作也不大。

“想坐一下，不小心弄醒你了嗎？”

“沒有，沒睡着。”

兩個人陷入了沉默，他們好像每天都在說話，但是又實際上沒有說什麼話。

張祁仁問着段倚梅是不是也睡不着，還是說自己回來把他弄醒了後就睡不着。可是卻感覺段倚梅有些話想說。

“有什麼問的與說的就直接些，從前你雖有時有顧忌，但也不像現在這樣的扭捏。”

或許是扭捏了吧。可是是因為什麼呢，因為張祁仁的三心二意喜怒無常，還是因為自己對待感情的過于妥協與懦弱。段倚梅自己有時候都想笑自己。

......

“沒什麼。司令，想多了。”

張祁仁也總算是感覺出了異樣。終于翻過身去不再背對着段倚梅，又牽過段倚梅的手與他十指相扣。

段倚梅卻對張祁仁這樣的行為有些吃驚。很久了，張祁仁已經很久沒有牽過自己的手了。

“怎麼了？你很少這樣叫我的。”

張祁仁因為之前的種種加起來，對段倚梅更是心存愧疚，所以難得的耐心非常好。

一直問着是不是自己這幾天都在外面有些忽略他，還是因為自己晚上回來得太晚了惹他不高興，或是因為想着早些回去覺得金陵無聊，又或是還生着前幾天的氣。

隻是問了這樣多段倚梅還是搖頭。張祁仁也有些不知怎麼辦。幹脆也坐起，捏着段倚梅的臉，又這裡碰碰那裡戳戳的。

“司令真的還喜歡我嗎？我不敢問，我是怕我問了，我會知道我不想聽的結果。可是這幾日您都不怎麼理我，我還是想着忍不住問了。”

張祁仁有些楞。但是還是沒接話。

“若是您不喜歡我了，也别跟我說，至少我有時候還能跟着你。”

張祁仁不輕不重的拍了下段倚梅的嘴。“你說些什麼啊？我要是厭了你了，今晚能這樣耐心的哄着你逗着你嗎？少說些這樣的話。”

段倚梅一隻手被張祁仁握着，另一隻手在不停的絞着被子。

“不信？”張祁仁看段倚梅的樣子就知道他現在是有些緊張了。便用手一下一下的撫着他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