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為何二爺如今年輕有了孩子,你也說過你們有私生子算是常事。隻是,為何你沒有。”
聽着這話張祁仁又食指中指彎曲着反扣床沿。這樣的動作,段倚梅不是第一次見了,也明白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但是每當他這樣做的時候,總會讓人覺得緊張。
“其實我是有過兩個孩子的。”
張祁仁說這話的時候聲音比之前低沉了些,但也聽不出什麼悲喜。
“不過我讓她們打掉了。其中有一個人,懷上了,逃了,想等以後生下來了直接進張家的門。隻不過被我發現了。”
他擡頭看着天花闆,眼睛裡的情緒像是被壓抑着不想釋放出來,又像是要回憶那件事情。
“發現了後......槍殺了。一屍兩命。”
他給過機會的,也說過後果的,可是她不聽而已。
張祁仁一直對跟他的人還不錯,這是圈子裡面的人都知道的事情。隻不過有些紅線是無法越過的。
那個女人也罷,孩子也好。他曾經說過,如果打掉,可以給她這輩子都花不完的錢。她也可以找個人嫁了,隻是這個人不能是他。
實則進不進得了張家是一回事,就算進了,那麼她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至于那個還未出世的孩子,估計也不會比如今張祁學現狀好到哪裡去。
好歹張祁學的母親也算是明着台面上張委員點頭同意納回來的,而她......
總歸大家都是歡場之子。
實則張祁仁同樣也沒有做好一個當父親的準備,他也不知道怎麼當好一個父親。更何況與看到了自己的父親是如何對待自己的弟弟的時候,他更迷茫了。
張委員對待自己是溺愛,對待張祁學是漠不關心。更何況,他從小就沒有了母親.......關于家庭,他是不敢去想的。
所以一直拖拖拉拉到了三十才被逼迫妥協着結婚,所以到了現在,哪怕從前有多少人跟過他,也沒有一個孩子。
段倚梅看着身邊人的樣子,他不願意去問為什麼張祁仁要如此行事,隻想着張祁仁總是會有張祁仁的道理。
而段倚梅,隻想永遠無條件盲從相信張祁仁。
段倚梅輕輕握住張祁仁的手以示安慰。看得出來,他其實還是有些傷心的。
“祁仁。如果可以的話,下輩子我們要是遇見了,我若是個女子,我嫁給你好不好。”
“這麼想嫁給我?”
段倚梅笑着說:“因為我想和你真真正正的在一起,有一個家。我想為你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張祁仁也笑着拍拍段倚梅的腦袋。
“生孩子很辛苦很危險的。”
張祁仁不由想起了自己那個從來沒有見過的母親,那個父親想了一輩子的女人。
如果自己的母親當時沒有因為難産而去世,或許現在張家也沒有這麼多的事。沒有這麼多的姨太太,沒有張祁學也沒有那個妹妹。或許就可以是一個真真正正和和美美的家。
此刻的段倚梅卻還是仍笑得天真爛漫的模樣,堅定的告訴着他,不害怕。
“張祁仁。你這次可别躲着我了。”
段倚梅翻身過去吻上張祁仁的唇。不同于平日裡溫婉的個性,這個吻吻得熾熱又帶着侵虐性。
這反而讓往日裡主動慣了的張祁仁顯得非常被動的樣子。
此刻的腦子裡一片空白,他隻覺得有些被吻得有些快要窒息了一樣。
此刻段倚梅一手撫着他的臉,一手握住他的兩個手腕,被控制般的固定在了頭的上方。
被壓着的感覺确實很難受,還很奇怪。這是張祁仁現在腦子裡唯一可以冒出來的想法了。
所以他試着掙脫,可是發現段倚梅的力氣好像比自己想的真的大出了很多。幹脆直接偏過頭去,以獲得些喘息的機會,錯開段倚梅的吻。
“段倚梅……你幹什麼!”
段倚梅一隻手捏住張祁仁的下巴,迫使他的臉轉過來看向自己。
四目相對。
“祁仁,或是我平日裡和你在一起時太過溫順了些。你都快忘了,我也是身上有些功夫的。”
的确,他都快忘了。平日裡看着段倚梅溫溫柔柔的樣子,他都忘了,這個人是從小就開始練童子功的。
這麼多年積攢下來,也不比自己這個半道出家進軍校的弱。
況且,進軍校裡面兒,許多人都看着張家的面子上沒怎麼與他計較什麼。自己也是個偷奸耍滑的主兒,那幾年,實在也沒有訓練太多。
段倚梅看得出來張祁仁有些惱了,也見好就收,輕輕将頭靠在他的脖頸上仔細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祁仁,你身上為什麼總是這麼香。”
“因為噴香水腌入味了!”
段倚梅終是從張祁仁的身上翻下來了。
終于覺得輕松了些,段倚梅也不再說話,身邊一遭安靜了下來,他也沉沉睡去。
段倚梅卻看着他的面孔怎麼也睡不着。最後還是趁着這人睡熟了,如蜻蜓點水一般啄了一下他的唇,才看着他的臂膀,握住他的手才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