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祁仁不敢想,如果自己晚來了一會兒,或者是26沒有把民安飯店的規則告訴自己,那麼段倚梅今天……
張祁學早知道陳陽不可信,如此行事是快速挑破與陳陽之間的關系,又可以破壞自己與段倚梅之間的關系。這就是張祁學的想法。
張祁仁不是一個為了在外的情兒,就跟家裡人吵得不可開交的人,況且這一切隻是懷疑,沒有實質的證據。
張祁仁一下車就将段倚梅打橫抱起,進了别墅裡,又叫來了好幾個醫生過來查看情況。過了許久,一個又一個的醫生說着模棱兩可的話。
張祁仁聽後沒功夫發脾氣,他一直在走廊上來回踱步,心裡面一遍遍自己告訴着自己,段倚梅他會沒事的。
走到了書房門口,他看着書房的門,遲遲沒有推開。那裡面有一台電話。
電話可以直接打給自己的父親,照顧父親的醫生可以稱得上是全國厲害的技術了。連他自己平常有些事,都不會麻煩這個醫生。而且他自己也從沒有主動跟父親提過要過這個醫生……
這一次……張祁仁自己都驚訝,怎麼自己動了這樣的念頭。他的手轉動了門把手,走到了書桌前,手指在撥号轉軸上停頓了下來。
他猶豫着打與不打。
“喂。爸。”張祁仁克制着自己有些顫抖的聲音。
“怎麼了,兒子?”聽筒那頭傳來的聲音很熟悉。
“爸……”張祁仁有些不好意思開口,猶豫了半分鐘後他終于說出。“能請您身邊的醫生來漢城一趟嗎?”
“你有什麼事嗎?”老爺子很緊張的問着張祁仁情況,他是生怕自己的兒子出了什麼事。
“我……身邊的人,有事兒……”張祁仁說完後咬咬舌尖,他覺得自己說出這些話是不可置信,他到底該不該為了段倚梅這樣做,他自己心裡面都沒底兒。
“身邊人?”張委員心裡面一頓。“對你很重要嗎?你知道把我身邊的醫生請過去,意味着什麼嗎?況且,他前幾天才來過。”
“我……知道。所以,我請求您。”這是張祁仁第二次央求他的父親。第一次還是在那天晚上,他請求自己的父親想法設法救救李書桐。
“一天時間,他今晚前回到漢城。”
張祁仁還沒來得及說着感謝,就聽件張委員補充道:“你這麼大了,也知道輕重。其實我很高興,你有事可以想到我這個父親。”
張祁仁聽後沒說話,扣掉了聽筒。
即便父親很愛他,他也知道。可是父親太忙了,哪怕父親已經把足夠的偏愛溺愛,力所能及的給了張祁仁,可這一切還是比不過其他人一樣的。
張委員對張祁仁的愛是扭曲的。這份感情裡面張祁仁很清楚,還藏着對自己已故母親的愛與愧疚。
張家真的很奇怪。
好像所有人都愛他張祁仁,可是每個人的感情又都不那麼純粹。
張祁仁還是打電話給了張祁學,質問着他的一切。不過,張祁學一定是否認的,這個結果張祁仁也知道。
蘭生此刻在張祁學的房間裡,兩人貪歡後,張祁仁的電話正好響起。
他将兩個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挂掉電話後,蘭生走過去一把抱住了張祁學。
“你明知道這樣會惹你哥哥生氣,何必呢?”
張祁學将手中的電話生氣砸到了地上,又直接轉過身去扇了蘭生一巴掌。
“我和哥哥的事,輪得到你插嘴?”
張祁學又瞥了眼捂住自己臉的蘭生。“我真不該打你的臉,可惜了。”随後他又捏住蘭生的下巴說道:“你也别以為你和哥哥長得幾分像,你就成了他了。山雞與鳳凰,雲泥之别。”
蘭生心裡是讨厭張祁仁的,可他卻沒辦法。張祁學說得對,他和張祁仁之間,的确,是雲泥之别。
張祁學繞過蘭生坐到了床上。
“他絕不會像你現在這樣的神态。他的臉上,我從來沒有看見過像個乞丐一樣了可憐巴巴的表情。”
想到這裡張祁學兀的笑了一下說道:“我都快忘了,你與他起初不過四分像。如今的六分,也不過是我調教出來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