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日上午十點多,張祁仁還是在躲在書房裡不出來,門被反鎖了,外面的人也打不開。
楚赢台見了奇怪,問着段倚梅:“張祁仁這是怎麼了?按理說,他不該這個點兒還沒起啊?”
段倚梅往着書房門口看了一眼回答道:“想事兒吧。”
楚赢台“大”字一躺,直接窩進了沙發裡面。然後看着段倚梅有些忙裡忙外,然後對着廚房的方向進進出出的,手裡還提了兩隻兔子。
後來在廚房裡面忙活了得差不多了,又去洗了個澡還有頭發。
“你不麻煩嗎?”楚赢台問道。
“他不喜歡聞到這些味道。”段倚梅淡淡的說道。其實幾乎是每一次段倚梅給張祁仁做了什麼吃食後,都會洗頭洗澡,把自己身上這些味道洗得沒有了才去見他。
楚赢台開着玩笑說道:“搞這麼認真,他是救過你命嗎?”
段倚梅點頭。“是啊。”
楚赢台:“……”
楚赢台擡頭向着樓上的書房處望過去,還是沒開門。
不會出什麼事兒了吧。他心裡面暗暗的想着。按理說,在這别墅裡面兒,四周都是保镖護衛,他自己警惕性又不低,不至于啊。再者說,就他現在,要是在漢城出點兒什麼事兒,那整個漢城的人,可都别想好過了。
“寶貝?”楚赢台走上樓,敲了幾下門,對着書房裡面喊到。
接着聽到門把手松動的聲音,楚赢台一下子就趁着門打開的縫隙鑽了進去。
“寶貝你怎麼了?”楚赢台一鑽就鑽進了張祁仁的懷裡去,順勢雙手就勾住了他的脖子。
張祁仁左手叉腰,右手推門把門關上的同時,低頭看着楚赢台,把他抵在了門上。
“要是樓下的人見着我對你這樣,你猜他會不會把你撕了。”
樓下的人指的是段倚梅。
楚赢台識趣松開了環住張祁仁脖子的雙手,張祁仁也轉頭回到了椅子上坐着。
“你跟那個唱戲的鬧别扭了?”楚赢台問到張祁仁。
張祁仁右手轉筆,跷着二郎腿,努力讓自己悠閑放松些。
“跟你有什麼關系。”張祁仁怼着楚赢台。然後繼續說道:“你早點回去告訴張涵,她跟林寒的事兒,别找我。”
“你不想他們兩個在一起啊?”楚赢台笑嘻嘻的彎腰湊到張祁仁跟前,然後還把頭放在書桌上問他。
就是這個時候,段倚梅直接推開門就進來了,然後脫口輕聲說出了張祁仁的名字。
“你不會敲門啊!”
楚赢台轉頭過去,向着段倚梅有些惱火的說道。
聽了這話,張祁仁覺得熟悉,所以他也很想說,其實楚赢台你也不會敲門。
張祁仁拍拍楚赢台的肩膀,示意他先出去後,段倚梅也走到了書桌前。
“吃飯了。我做了你最喜歡吃的兔子。”段倚梅溫溫柔柔的,也不提及其他的事兒。
“如果……”張祁仁仰頭看着段倚梅的臉,右手仍然未停止轉筆的動作。“如果,我繼續堅持今天送你走,你會走嗎?”
段倚梅搖頭。
張祁仁輕哼一笑,他就知道會是這樣。既然段倚梅來了這兒,哪怕自己說什麼做什麼要送他走,他都會想方設法的留下來。
“沒必要吧。為什麼這麼堅持呢?”
“你心裡有我。”段倚梅堅定的回答。“如果你心裡沒我,你厭惡我,你真的再不想見我,我定不會這樣。”他頓了頓。“況且……如果你當真厭惡極了我,以你的能力,你要是想,我這輩子,都是見不到你的。”
張祁仁點頭。說的很對。他不否認段倚梅的說法。
“你怎麼肯定,我心裡有你。萬一,你猜錯了呢?”
“你念舊情。而且……祁仁你為我安排得當真完善。如果,你對我已經完全沒了感情,你會直接拿一筆錢把我打發了。不會給我留股份、房産還有林洲同。”
段倚梅的思維邏輯很清晰,幾乎是一口氣說出的這些話。張祁仁有些驚訝,他何時表達的能力變得現在這個樣子了。
張祁仁聽後把手中的筆一放,站起身,然後直接走出了書房。
這一刻,段倚梅懸着的心才放下來。
他算是賭赢了。盡管張祁仁什麼都沒說。實則他也并不知道,張祁仁對自己還剩幾分的情意,這幾天說的話,也算是在心裡是打過無數次草稿的。
這樣的心力交瘁,他再不想經曆了。兩個人有什麼矛盾很正常,可是他和張祁仁之間本就不是對等的關系。
張祁仁沒有了他,好像一樣可以好好的,生活絲毫不受影響。可是他沒了張祁仁,卻完全不一樣。
所以幾乎是每一次兩個人有了矛盾後,張祁仁都會選擇以離開來結束這段感情。可段倚梅卻會一次次的低頭,哪怕錯誤并不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