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不湊巧,當他回府中,敲響張祁學房門的時候,聽到裡面有兩個人正纏綿着。
張祁學一時間手足無措,卻還是讓蘭生從後門逃離。他憑着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齊,打理着自己。有在房間裡灑滿了香水,還點上了熏香後才打開門請張祁仁進來。
“悶。”張祁仁一個字評價着。
張祁學心裡慌亂。下面的人從未告訴他,張祁仁今天下午會回來。甚至于,張祁仁要回來的打算,他都沒有聽到過。
“我回來你很意外嗎?”張祁仁挑眉看着張祁學。
“哥哥怎麼不提前和我說一聲,我都沒來得及準備什麼……”
“準備?”張祁仁在屋子裡晃了一圈,還是覺得房間裡面的味道讓人覺得不舒服,所以還是推門走了出去。
兩個人在院子裡站着,像是對峙。
“你安排在我身邊的人,不少吧?”
“……”張祁學捏緊了拳頭看向張祁仁說道:“怎麼會呢?我什麼時候有膽子,敢在哥哥身邊安排人了?”
張祁仁向前一步掐住了他的脖子,然後問道:“是嗎?吳偃清手底下的人在張家這麼久了,哪怕從前跟着的是劉澄良,怕也跟你來往不少吧?”
“哥……”張祁學的臉因為缺氧,被漲得有些紅,可還是蓦的發自内心的笑了出來。張祁仁能對他動手,他很開心。至少,張祁仁觸碰他了。“那是為了保護你啊。”
張祁仁見好就收,松開了掐着張祁學脖子的手。
“保護我?呵呵,真會狡辯。我若不是看在他手下那些人一直都是在為着張家辦事,也這麼多年感情,我早崩了他們。”
張祁學彎着腰,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卻笑得張揚了起來。他高興,他的哥哥因為他,有了情緒的波動。哪怕是生氣。
“哥哥說得對,大家都是為張家辦事。吳偃清他下面的人不過也是告訴了我部分。倘若不是他在和家中時時彙報消息,哥哥在漢城辦事,怎麼可能那麼順利?”
張祁仁當然知道。吳偃清手下的人,心裡向着的,是張家。而從前劉澄良和在劉澄良底下呆過的吳偃清向着的,是他。
張祁仁他當然知道吳偃清底下的部分人,不過是其中最細小的幾個人,而關注着他言行動作的,是千千萬萬,或許又在大街小巷的每一個人。
他今天專門把時間空了出來,讓人覺得他隻是和段倚梅散散步而已。而且他又一個人回到了府中,讓吳偃清和吳偃清的手下送段倚梅回去,目的就是看張祁學會不會提前知曉。
“我今日來,不過是提醒你。”張祁仁拍拍張祁學的臉。“想知道我做什麼,我無所謂。大家都是一家人,坦誠相見沒關系。可段倚梅,他可不是這裡面兒的人。”
“怎麼?哥哥要為了他,和我置氣嗎?”
“你是我弟弟。”張祁仁知道張祁學聽不得從自己的口中說出段倚梅的名字,隻能用兩個人之間的身份關系,安撫着他。可語氣還是帶着強硬。“我沒必要因為他,和親人置氣。”
“哥哥……我……”張祁學本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張祁仁打斷。
“今天爸不在家,天也沒黑,你就把人弄回來了嗎?急不可耐到了這樣的地步。”
張祁學聽後臉色有些發白。他承認,見着蘭生有些“睹物思人”了。可同被“思”者本尊撞見,張祁學頓時有些羞愧。
“以後注意些吧。”張祁仁懶得管張祁學的私事。或者說,這樣的事情,他從前做得比張祁學更為大膽。畢竟,委員一直對他的溺愛,使得他做什麼都很大膽。
他也沒什麼和張祁學說的,今天回來也不過是想給張祁學一個變相的警告。
“哥哥今晚在家裡睡嗎?”張祁學眼裡含着難舍的飽滿情緒問道。
“算了,今晚我還有事。”張祁仁本來前腳就想離開,還是補了一句。“今天我說的話,你記住了。你知道我脾氣,第一次好好跟你說,第二次,就不一定了。”
等着張祁仁回曲水苑的時候,他看到段倚梅已經睡着了。
他睡得輕,張祁仁回來的動靜也吵醒了他。
“怎麼這麼快就睡着了?”張祁仁溫柔的問着他。
“今天有點累。”段倚梅軟綿綿的說着,然後揉着自己的手臂和手腕。“槍的後坐力太大,現下還是有點痛。”
張祁仁在他身邊坐下,拉過他的手,看看有沒有什麼事。
“我剛才做了個夢。”
段倚梅見着張祁仁坐過來,直接撲到了他懷裡,撒着嬌說話。
“什麼夢?”
段倚梅把頭埋進去,不讓張祁仁看到他有些羞澀扭捏的神色。
“夢裡面,你很寵着我。我們理所當然的擁抱、接吻、撫摸。然後,夢醒了。不過,剛一醒,你就回來了。”
“是嗎?這麼巧。”張祁仁會心一笑。
“所以,可以把我脫光,然後抱着我去浴缸裡嗎?”
張祁仁不知道為什麼,忽而感覺眼眶發熱,有些潮濕。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着,沙啞酸澀的說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