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祁仁艱難的咬着嘴唇,幹澀的回應到:“好……”
“倘若她真想藏,真想與我恩斷義絕,我想我們都是找不到她的。”林寒苦笑了一下,然後挺住腳步。“張祁仁你到家了,早點休息吧。”
張祁仁停在張府的門前,看着林寒離開的背影,心裡面如何都不是滋味。
或許是孽緣。他心裡隻能這麼用來形容許香挽和林寒之間的關系。他不敢告訴林寒,他眼前人就是許香挽。縱使相逢應不識,說的就是他們。
許香挽不敢認,林寒認不得。
張祁仁等着林寒的背影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中,正轉身進張府大門的時候,突然張祁學就冒了出來。
“哥哥今天回來的不算晚。”
張祁學知道,張祁仁如果是現在這個點回來,說明他隻單單吃過了飯,或許喝了些酒,肯定是沒有碰過别的人的。如果外面那些不知輕重的人要勾搭張祁仁的話,他若不是在外面過夜,回來也是半夜了。
“你在門口幹什麼?”
“等哥哥。”
張祁仁輕輕嘲諷似的笑了兩聲。“等着有人跟你說我在門口了,你就出來了?”
“倘若哥哥不回來,我是睡不着的。”
張祁學加快了些速度跟上張祁仁的腳步。總之現在父親和趙皎儀兩個人都不在家了,他如何和張祁仁親近,别的人也不敢說什麼。
至于父親就在家中的眼線……反正哥哥是知道了自己對他的感情,而且哥哥也有保全他的心思,所以張祁學知道,無論如何,張祁仁也不會讓父親的那些眼線告訴父親,自己買府中的動作的。
“睡不着?呵?你若是睡不着,就把那蘭生找來陪着你睡。這你總是睡得着的吧。”
張祁學撒嬌一般扯着張祁仁的小指,然後說道:“哥哥莫要這麼說。我同那人,再也沒有聯系過了。”
張祁仁擡起了手,張祁學也識趣的松開。
“沒聯系就找些别的人。總歸現下就我在家裡,你也知道,我向來懶得管你這些事。所以,随便找吧。”
張祁仁說話的語調懶洋洋的,聽得張祁學一陣心動。
“哥哥就在我眼前就夠了……其實,哥哥你就站在那裡,什麼都不做。在我心裡,也比那些人好上千萬倍。”
“是嗎?”張祁仁對這樣的情話根本沒有任何的感覺,畢竟他從前也對别人說。“好了,我要回去休息了,你自己回去睡吧。”
正在張祁仁正要直接走回去的時候,突然回頭轉身看着正拄着拐杖的張祁學。
張祁學看到張祁仁這個樣子,眼睛裡像是期翼着什麼一樣的看着他。“哥哥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幫我辦件事。”張祁仁雙手插兜。“劉澄良最近在北平碰到了着困難,你各中内情幫我問問些小道消息,然後把你認為有用的刊登出來,制造些輿論。我要讓局勢對他有利些。”
“哥哥這麼幫劉大哥。”張祁學嘟嘴,故做出一副吃醋的模樣。
“你幫還是不幫?”
張祁學看着張祁仁的樣子,一下子就換上了張笑臉。“當然幫。隻要是哥哥說的事,無論是多難辦,哪怕是要我的命,我都辦。”張祁學又頓了頓說道:“真羨慕劉大哥,能讓哥哥這麼上心。不像我……”
張祁仁聽不得張祁學故意做作的話,扭頭就走。可背後還聽見張祁學的笑聲。
張祁學很清楚,劉澄良和張祁仁兩個人是一起長大的,比尋常人家的親兄弟都親。他從前也惱過為什麼張祁仁和劉澄良的關系過于親近,而如今他再也不惱了。因為無論如何,張祁仁和劉澄良都不會發生什麼,而自己……
張祁學不介意是一回事,可他隻想張祁仁眼裡有他又是一回事。
他這麼多年,第一次讓這段感情見了些光亮,也第一次看到了一絲的希望。
正當他走回自己的庭院内坐下歇一會兒時,就有仆人過來問他。
“蘭先生說好久不見,二爺您看……”
張祁學皺眉擺手,見什麼見?“不見。告訴他,以後也不用來了。”
他一下子想到了哥哥,他不想再讓哥哥知道他和蘭生之間還有往來了。張祁學思及此處,輕蔑一般笑了一聲說道:“如果他以後再出現在我和哥哥面前,或者還有這種的要求,不用問我,直接做了。”
有他在,就是個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