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我不适合,那你适合?”張祁仁翻了一個白眼。
林寒笑笑,他給張祁仁的杯盞中添了些許茶水。
“雖我對段倚梅這樣戲子不感興趣,但是他這樣貌美,且一整顆心都挂在你身上的人,如今變成現在這個模樣,你也該想想是誰的問題大些。”
對于段倚梅貌美這個問題,張祁仁這麼回答着林寒。
“一則你也知道,小段長得一直就不算是我喜歡的類型,我向來對這樣冷冰冰的模樣不甚感興趣;二來,我與小段相處這麼多年,那張臉看了那麼多遍,都已經看習慣了。”
“所以膩了?”
張祁仁搖頭。“沒有。”
林寒不打算深究張祁仁膩不膩的問題他很誠懇的說道:“我說你不适合在這樣感情裡沉淪的原因不是這個。而是這一年多以來,你在外邊兒也不曾過分關注你自己的感情,我卻覺得你反而過得自在些。”
張祁仁還是那個姿勢,支頤着腦袋看着遠方出神。有一說一,林寒這公館裡的景緻布局都是極好的。
“好啦……”林寒輕輕拍拍張祁仁的腦袋。“想這麼多做什麼。你看看我們這幾個,哪一個不都是多多少少有些身不由己的。也隻有你稍好一些罷了。”
林寒心裡一直都覺得張祁仁比自己好很多。至少張祁仁有個對親情分外重視又對他言聽計從的弟弟,還有一個對他視若珍寶無有不依的父親。這些是林寒都沒有的。
“我是真喜歡他。”張祁仁有些楞楞的開口。
林寒給他順着毛。“好了,我知道。”
他知道張祁仁對一個人的喜歡,也知道張祁仁的喜歡常常不會一直停留在一個人身上。
“所以這一次你發了極大的脾氣說完對付李誠霖……”林寒看了眼張祁仁,然後說道:“于情于理你都不該這麼沖動,或者說想要對他下死手。”
“什麼意思?”張祁仁有些疑惑。
“你知道我們向來都是護着你的,若換做從前周卿卿還是你的人,她哪怕受了一絲一毫的委屈讓你心裡不舒服了,我們都無條件支持你。隻是一來你自己也說你現在愛的是段倚梅,周卿卿不是你的人而是李誠霖的人,怎麼說也算是别人的家事。二來,李誠霖在前線,你病退了可劉澄良還沒有。雖兩個人沒有直接的關系,可到底也是一個戰壕裡的,李誠霖有事了劉澄良肯定日子也不能好過。”
林寒說的這些其實張祁仁這幾日早就想明白了,隻是心裡還是咽不下這口氣罷了。
本來林寒他也可以不說這些話,隻是有時候實在不吐不快,沒什麼辦法隻能說出口讓張祁仁明白些事情。
“等以後緩和了,你再如何都不要緊。至少,你現在還是要顧惜着劉澄良的處境才是。”
張祁仁支着頭一句話也不說,林寒看着也給他一小段時間讓他放松自己。
他想或許張祁仁在家,也未必有多少安甯的時刻。至少在張府,沒有人可以像林寒這樣能夠這麼久的陪着他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又或者沒有人敢對他說一些掏心窩子的實話。
“不過你養傷休息這麼了,我也要給你說點正事了。”
張祁仁歪頭看過去。“什麼正事?”
“目前前線情況不容樂觀你也知道,考慮到很多因素,許多重要部門都開始遷向山城那邊了。中部比較重要的就是漢城,陳陽之後雖說情況好了許多,可也要過去看看。你當然是最合适的人選,還可以帶上弟弟,讓他做個記錄發布些消息出去,況且帶上他,情報消息也會方便些。”
“什麼?”張祁仁食指用力反扣了桌面三聲。“林寒你是不是有病啊?”說完又用五指沾取茶杯内的茶水彈到林寒的臉上,搞得林寒臉上都是些細小的水珠。
“我怎麼了?”林寒抹了一把臉上的茶水,莫名其妙的看着眼前這個人。
“我剛才不都說了嗎?小段他不想我跟張祁學走太近了。你、你現在又說去漢城把他帶上、你說你是不是有病!”
張祁仁的模樣有些惱怒,可是林寒卻不明白了。“段倚梅他分不清什麼是公,什麼是私嗎?就算他分不清,難道你也分不清了?”
張祁仁有口難辯,他是不能說出來自己和張祁學發生過關系還被段倚梅知道的事情的。他洩氣的垂下頭,懶得再開口辯解。
“好啦!”林寒脾氣是好的,他又用手指點點張祁仁的頭。“要不然我去幫你給段倚梅說說?”
張祁仁拍開林寒的手。“說什麼啊!你别去說了。”
要去說也是張祁仁自己去說。
隻是現在張祁仁和段倚梅兩個人之間實在也沒什麼多的話可說了。張祁學他說得對,有些事情永遠都會橫在張祁仁和段倚梅之間過不去,變成心裡的一根刺,隻要一想到就會不舒服。
張祁仁主動告訴了段倚梅,他直說林寒也會一起去讓段倚梅放心。可是即便如此現在的段倚梅對他還是有些不冷不熱,早已沒有了當初時候奮不顧身的熱情。
當張祁仁說出來的時候,段倚梅隻會有些漠然的看着他,問他到底想要什麼樣的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