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叔。”
長空還沒反應過來就喊出了面前人的名字。
琅叔明顯愣了一下,眯起眼打量喊自己的人,表情藏都藏不住的疑惑:“年紀大了,有些不記得了,你是?”
長空往前走一步,其他人看他兩認識就不自讨沒趣來搭話先離開了。
“是我小安樂。”
長空道出自己的小名,面前的人才回憶起來打量了他的面容才驚奇拍拍他的肩。
“原來是小安樂啊,幾年不見怎麼一下蹿個那麼高,長的還那麼俊俏,沒認出來可不怪琅叔哈。”
“對了安樂,你先回村哈!琅叔先去捕魚了,要是聊天可以去找你琅嬸哈,我去忙了。”
長空點頭,聽琅叔的話去找琅嬸。
長空進村時大多的村民都沒認出他,長空一一給他們打着招呼。
确實是很長時間都沒有回村了。
大家見到長空都有些感慨,感慨他已經長這麼大了,感慨着時間過的快,還感慨着李開懷有個念家的徒弟。
長空笑着聽着叔叔嬸嬸們談起師傅在他兒時多麼的散養他。
“開懷叔那時天天到江邊釣魚,你去山上野也不管,還摸着他那大把白胡子道:‘無礙無礙,長大就收性子了。’”
講話的是鐵匠鋪老鐵叔,他蹲在大石墩上孩子性年老了都還沒完全蓋住。
長空站在他的旁邊,面前站着賣菜的李阿婆。
阿婆牙口不好,漏了幾顆牙話卻說的還是清楚的不得了:“那可不,瞧安樂這不可是安穩多了,開懷可沒有講錯。”
長空扶着阿婆,老鐵叔哈哈笑着附和她。
“對了,安樂,你一定沒去瞧大虎子,”李阿婆和說書人一樣賣着關子,“他現在可了不起了。”
說到大虎子,他是長空兒時的玩伴。
那時沒多少同齡小孩,就算是同齡的也大多被喊去種田,沒什麼人出來玩。
大虎子就不一樣,大虎子的爹娘去的早,他靠村裡百口飯活下來,平時都沒得活幫,都是直接去山裡采菜采藥給村裡。
長空那時也愛去山上野。
一來二去兩人認識後結了友上山。
李開懷不時會喊長空練武,剛開始的長空興沖沖的,小孩都是三分鐘熱度,沒幾天又和大虎子結司馬栩伴上山了。
看見偷溜的長空李開懷也隻是歎口氣,笑着拿着用樹杈做的魚竿又去釣魚了。
長空想到這,大虎子的模樣已經在自己的腦海裡是模糊的了,于是問李阿婆:“大虎子在哪裡,我去找他。”
“哈哈哈,你兩關系可真好。”
李阿婆開懷的笑着,手指向長空兒時經常去的大山:“他估計在老地方等你吧。”
長空道謝點頭。
站在山腳下時感覺兒時聳立的高山好似變的年邁縮緊自己身軀一樣,看上去平平緩緩的。
踏上山路,不過三百步就到了兒時要爬一刻鐘爬到的老樹下。
長空打量起這裡,老樹上的木屋早已變小,懸挂的小秋千旁挂了一架大些的秋千,周圍的雜草被整齊的割好。
長空上前摸過小秋千,上面的灰塵一層,看樣子沒有小孩會來這邊玩。
再看向大秋千,薄薄一層,看樣子經常有人坐,長空決定坐在秋千上等大虎子,正午的太陽毒辣,被老樹繁茂的枝葉遮去大半,留下溫熱不曬人的陽光。
沒讓長空等多久,一邊的灌木就有了聲響。
長空看過去,從秋千上下來。
一個身影撲向自己,兩個大男人在草坪上滾了兩圈才齊躺下看天。
沒看多久身邊的人就坐起來。
“靠,安樂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好久沒看見你了。”
大虎子一腳輕踹在他的小腿上。
長空沒有坐起來,就這樣躺着:“今天中午剛回來。”
看着面前人高馬大和自己一樣高卻比自己壯一圈的大虎子,長空的确是驚喜的,兒時這家夥可是比自己矮一頭還瘦瘦黑黑的。
大虎子聽了他的回答又躺下。
“對了,你現在怎麼了不起啦?阿婆誇你時可神秘了。”
長空看着飄蕩的雲問着。
“哈?”
“不知道啊,我就是在山上打獵挖藥草,和小時差不多啊。”
大虎子是真不知道這個事情。
長空猜到了這可能是李阿婆在打趣他,輕笑了兩聲,大虎子明白過來也跟着笑。
“阿婆真是的,和阿公性格真像。”
大虎子口中的阿公是師傅,師傅和李阿婆沒有關系,這隻是村裡對年長老人親切的叫法。
“是啊。”
長空看着飛過的兩隻鳥兒,想到師傅最後對自己講的話:“安樂你不練就不練吧,等你想練了可一定要好好練哈。”
想到這裡長空坐起身。
“怎麼了?”
大虎子斜眼看他。
“我去練功了。”
“行。”
大虎子并沒有提出疑惑,他隻是對長空提出的話表達認同。
他從小就是這樣,對于長空所有的決定沒有懷疑,隻是淡淡回應一句“行”,也不管長空去幹嘛,他也隻是做自己的事情。
長空看着性子沒變的大虎子震愣一下,随後才反應過來。
自己離開桃萊太久,沉溺在虛構的話本子裡太久,久到有些忘卻這樣單純的個性,重新看到這樣的性子還有些懷念。
帶着這抹回憶往兒時居住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