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喻不是很想搭理那道聲音,太困了,不僅是困從身體最深處發出的累讓言喻擡不起身。
意識模糊間,言喻覺得呼喚着自己的那道聲音很耳熟,掙紮着睜開眼睛,眼裡映入褪去不少少年青澀容貌的臉。
張着嘴回應着那道聲音:“故桉。”
言喻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忍住困意起的床,更不記得是怎麼跟着故桉出了營帳,此時二人正站在一處冰凍住的湖面岸邊的樹下。
雪還在不停的下,不過沒有之前那麼大,呼出的氣變成白霧飄散在空中。
是故桉先開口打開沉默:“你怎麼也來這邊了?沒有收到消息,你私自來的?”
沒有直接回答故桉的問題想,言喻按照着自己的節奏回應:“想來看看就來了。”
偏過頭,故桉打量着這個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的少年,他們都在成長,故桉就那樣注視着言喻。
目光太過灼熱言喻偏過頭,思索了幾秒鐘言喻開口詢問:“你身邊那個女子,怎麼認識的?”
剛開始言喻提出來故桉還沒反應過來,想了一下恍然大悟解釋道:“你說阿離嗎?她是我在和軍隊外圍巡視時救回來的難民,她的家人都在戰争中失去生命,她一個人漂泊無依,我們本來打算把她送去後方,但是人一直堅持待在軍隊幫助我們。”
“倒是命運坎坷,你覺得她人怎麼樣?”感慨了一句言喻詢問着。
提到這個故桉一五一十的和言喻說着自己想法:“我覺得阿離這個人挺好的,會幹活,也能吃苦,是一個很好的姑娘。”
“你喜歡她?”
“還行。”
簡單幾句對話過後兩個人陷入沉寂,大雪紛飛,言喻看着飄揚的飛雪“在這邊你要照顧好自己,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力所能及不需要勉強自己的,還有……”言喻轉頭注視着故桉。
故桉迎着目光看去,眼前的少年語氣很平淡,每當站在他的身邊就會不由自主的安心,但炙熱的心跳怎麼也停不下來,反而跳動的更加的快了。
“如果遇到了喜歡的人或者事物,不要顧慮不前,大膽的去争取,這是你應該擁有的,你明白了嗎故桉?”
故桉他不是很明白言喻說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但面對言喻故桉不想說不字,點頭應下。
少年的臉上揚起一抹治愈人心的笑容,走進故桉言喻象征性的拍了拍故桉的肩膀“行了,時候不早了,外面還這麼天寒地凍的早點回去休息吧。”
拉住言喻放下去的手故桉說道:“我送你回去。”
沒有拒絕言喻由着故桉牽着自己的手,帶着人往營帳的方向走去。
而此時此刻遠處站在一邊觀望全程的彥瑰眼底閃過一絲戲谑。
身後的手下單膝跪地彙報道:“我們聯系了軍營裡的我國将領,他們問殿下你是否有什麼吩咐。”
轉過身凝視着單膝跪在地下的仆從,“都說了是合作怎麼好使壞呢,不急于一時。”
“殿下。”
談話間,一道清脆的少女呼喚聲響起,從樹叢裡鑽出來走向彥瑰,畢恭畢敬的向人行禮:“殿下,您吩咐的事情我已經辦妥了,接下來該怎麼辦?”
沒有意外出現的少女正式宴會上和故桉談笑風生的女子,此時卻忠誠的跪在彥瑰的面前,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
大雪中,彥瑰眼底晦暗不明,悠悠的道:“我這人心善,既然故桉對你有好感,那我成人之美促成良緣吧。”
有點不敢相信阿離詢問道:“殿下真打算如此?這看起來并沒有什麼用處。”
面對阿離的質疑彥瑰面色一沉,警告道:“我的話你沒有權利質疑,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意識到自己越界阿離連忙認錯,許是今天彥瑰心情不算太差隻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阿離,便轉身拂袖離開。
沒有直接回到營帳内,跟随着剛剛言喻和故桉離開的方向走去,在走到言喻營帳附近停下腳步。
在遠處默默觀望着故桉把言喻送進營帳,一直等到故桉遠離後彥瑰向着營帳内走去。
從寒冷的野外回到溫暖的營帳言喻打了一個冷顫,時間還不算早言喻打算再睡一個回籠覺。
可惜床還沒碰到一道自己這輩子不想聽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轉過頭在看見來人時言喻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身上的傷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