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接下來要去哪?”
伊佐那看着夜晚依舊燈火通明的城市,之前在家的時候媽媽晚上會出門,而他則要照顧幼小的艾瑪,所以還沒有真正看過夜晚的日本。
“去哪?”三上玫把地上的背包撿起來,拍幹淨後放到了肩膀上,雙手插進口袋向前走去:“當然是先回家了,之後再帶你去玩。”
“回家!?”伊佐那怔了一下,他還記得下午晚飯後福利院那些人是怎麼議論三上玫的。
說他是孤兒,會睡橋洞、公園還會偷東西,有暴力傾向喜歡打人。
雖然可信度不是很高,但他今天才認識對方,對對方的了解可以說是沒有,隻能靠那些流言蜚語來了解。
三上玫回頭看了一眼伊佐那,一眼就看出來對方在想什麼,他當然知道别人都是怎麼讨論他的,也不是很在意。
從他被抛棄那一刻,為了活着,他早就不在乎别人對自己的看法了。
“也不算家吧,隻是好心收留我的人,讓我可以住在那裡。”
“我也确實和他們說的一樣,會睡在公園和橋洞裡,那裡超冷的。”三上玫說完露出一副誇張的表情,伴随着肢體動作。
“哈哈,我去年冬天睡在橋洞下面差點就被凍成凍魚了,還有一條野狗跑來和我搶報紙,我的腳還被它咬了一口,還以為我要凍死了。”
“但是我運氣爆表被人撿回了家,哈哈哈。”
“對了,還有還有,那次有個混蛋騙我說去動物園從老虎屁股上拽一把毛,他就給我1萬日元,結果害得我被老虎追着跑,差點咬到脖子,還被那裡的猴子薅掉了一把頭發。”
“呐呐,就是這裡,秃了一大塊,回家被英子姐姐拽住耳朵罵了一大頓。”
“之後那個混蛋還嘲笑我是白癡,最後被我扒光了衣服扔進了海裡,結果從他身上隻翻出了1000日元,簡直比我還窮。”
“還有那次……”
伊佐那看着走在前面叽叽喳喳和自己講述自己故事的三上玫,心中湧現出一絲異樣的感覺,那并不是同情,也不是憐憫和嘲笑,而是一種難言的感覺。
對方明明說出的事情很嚴重,但卻一臉輕描淡寫,仿佛不過是一些他的瑣碎小事,更别說是把自己不堪回首的事情随口說出來。
“喂,你有在聽我說話嗎?”三上玫看伊佐那表情愣愣的,氣的小嘴一撅,不滿的看着對方,這可是他第一次和别人說自己的事情诶。
伊佐那回神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後吐出兩個字:“笨蛋。”
“哈啊?”兩個字可把三上玫氣的不輕,在伊佐那身邊不滿的直跳腳:“幹嘛突然罵我啊!!?”
伊佐那也是沒想到,一天的時間裡自己能對一個人的印象發生好幾次轉變。
他無視三上玫的憤怒和抗議,徑直往前走着:“你能活到現在還真是個奇迹。”
原本生氣的三上玫一怔,快步并肩和伊佐那走在一起,紫色但更偏向玫紅色的眼眸閃爍着光芒:“你也這麼認為嗎!?”
“我也是這麼想的,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是jump裡的男主角,哈哈哈~”
“笨蛋,我沒有在誇你。”伊佐那搞不懂這家夥是真不懂還是裝的。
“誒?”
兩人走在夜晚的橫濱霓虹燈閃爍,這裡離公園很近,路邊還有一些居酒屋小吃店。
公路上成群結隊的飛車黨呼嘯而過,人行道上滑着滑闆穿着潮流的六本木少年和到處奔跑跳躍的跑酷少年,還有很多光着膀子的紋身大叔在打牌。
“這一片飛車黨很多。”三上玫說着彎腰撿起兩個不錯的滑闆,把其中一個踩在腳下,另一隻遞給伊佐那:“那些湘南暴走族經常會到那邊的公園聚會。”
“前段時間他們和八王子那裡的人打了一架,聽說六王子出了一個怪物,才初一就能以一敵百,好像是叫什麼荒獅啥的,被傳的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