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式的老舊住宅裡,一群穿着黑紫色特攻服的人痛哭着,哀鳴着。
玫跟在今牛後面,看着面前悲涼的情景,那些曾經不可一世的少年如今一個個哭的像個孩子。
有些人身上還包紮着止血的繃帶,腿骨折了也不去醫院,額頭滲出的鮮血混雜着淚水浸濕了衣領。
鮮血染紅了他們衣衫,淚水滴落,打濕了地闆。
昨天晚上的一戰可見有多麼慘烈,玫不自覺握緊了拳頭,不良的世界遠比他想的要黑暗。
今牛一臉嚴肅,黑着的臉散發着殺氣,路過的人都紛紛讓出一條路來。
直到看見擺在大廳中間蓋着白布的男人,今牛緊繃的情緒一瞬間崩潰,眼眶通紅,淚水在裡面打轉。
他很想喊一聲大哥,一聲對方等了許久都未曾聽到的大哥,但嘴唇顫抖着發不出一點聲音。
玫看着躺在那裡的男人,男人很高,很壯,但那張臉上卻透着溫柔,他身上依舊穿着那身他引以為傲的特攻服,黑色的飛機頭是手下哭泣着為他梳整的。
如果沒有頭上側邊那凹陷進去的坑,玫可能會覺得對方隻是睡着了,還在做着一個美夢。
玫看向坐在旁邊地上一臉茫然的女人,她是熊老大的女友,聽說兩人很小就認識。
熊老大原生家庭很不好,母親每人酗酒,嗜酒如命,父親更是好賭成性,還沾染毒//瘾欠了很多高利貸。
為了還錢讓自己的妻子直接在家做起皮//肉生意。
熊老大能活到現在完全是靠着鄰居救濟,11歲他就離開了那個家庭,而他的女友也并不比他好太多。
單親家庭,父親在她3歲再婚有了新的孩子,她就像是被人遺棄在角落的明珠落上了厚厚一層積灰。
直到被心愛之人重新捧起小心擦拭幹淨露出原本的光彩。
而現在,那個不斷擦亮她,給她未來的人再也不會回來了。
組裡的人一直都知道,這對相愛的人,一直在為結婚做準備,熊老大花了大半積蓄盤了一家小店,準備在不久後開屬于他們小夫妻的拉面店。
他們樂此不疲幫自己追随的男人将房子打掃幹淨,将家具廚具擺放整齊。
有人開玩笑說:這是屬于不良們的超級拉面店,一定要爆辣才能體現出他們的風範。
明明一切都已經都已經準備好了……
玫一直注意着女人的表情,直到看見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沒入脖頸消失不見。
她可能還沒有接受心愛之人去世的事實,但又有誰願意去接受呢。
他收回視線不再去看這個可憐的女人,擡頭就對上了一雙漆黑深沉的眼眸,男人在和今牛說着話,但視線卻有意無意的看向他。
玫一怔,不太明白對方看他幹嘛。
這個男人是“百族”二把手,被人叫做“蛇男”,玫對這個人不熟,平時也沒見過,隻聽說過這家夥性别男取向也是男。
玫不懂“取向男”啥意思,對這種無聊又沒有信息量的八卦也不感興趣,隻當聽聽過過耳朵。
“所以,這件事就這樣過去了!?”今牛握緊拳頭,眼裡是不甘和憤怒。
“替罪羊已經攬下了所有責任,主動和警察自的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