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身後的人沒有反應,喻姿姿把腦袋埋在被子裡。
他見她裝鴕鳥,默了默,想她昨晚可不是這樣的。
曼妙身軀貼纏着他,柔軟似若無骨,一張潤澤飽滿的殷唇點火煽風,撩人寸神。
恍了恍神,霍屹凜默不作神地從床上起來,去了浴室。
喻姿姿躺在被子裡,聽見浴室響起流水聲,又在床上躺了兒,才慢條斯理起來。
她拖着酸澀雙腿,穿好衣服。
霍屹凜裹着半身浴袍正從浴室走出來,喻姿姿看他一眼,他一頭茂盛短發泛着水汽,強勁有力的麥色身軀半裸。
能看清他一身結實肌肉,好看流暢的腹肌線條,以及寬闊後背上交織不清的淺淺印痕。
喻姿姿不知道那些像舊傷的痕迹從何而來。
神思缥缈片刻,她目光一晃,随着身軀狹長腰線往下,昨晚的點點碎片浮現腦海,頓時不自然地别開目光。
霍屹凜目光幽凜,淡聲,“浴室裡有一次性換洗用品,洗完下樓吃早餐。”
喻姿姿悶悶地哦了聲。
她是不想留下吃早餐的,但是不吃點早餐補充能力,恐怕是走不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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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姿姿洗完澡,将就穿上昨天的白色襯衣和黃色包臀及膝裙,撈起西裝外套,去了樓下。
此時,霍屹凜穿着墨藍居家棉質短衣,坐在餐桌前。
在公司,他穿着深暗系的西裝西褲,整個人淩厲嚴肅,而現在居家,一穿質地柔軟的衣物,也能顯出幾分柔和氣質。
喻姿姿走過去,坐到他對面。
餐桌上,早餐很豐盛。
喻姿姿跟前已經放好牛奶、三明治、煎雞蛋片、還有一些秀色可餐的小菜。
她有些拘謹,目光低垂,拿着手旁的餐具,埋頭吃着。
霍屹凜則靠着座椅,坐姿随意而松弛。
目光淡淡地一掃她的吃相,骨節分明的手指優雅從容地握住純白牛奶杯。
“叮叮叮……”
忽而誰的手機響鈴,打破了清晨寂靜。
喻姿姿見是她的手機響了,放下餐具,摸出西裝口袋裡的手機。
看了眼,是喻樟打來的電話。
她看向對面坐着的男人,見他沒有反應,由于雙腿酸澀,就在餐桌前,低聲接通電話:“喂,哥哥。”
哥哥。
霍屹凜目光微滞,俊氣的臉龐神色難辨。
喻樟問:“喻姿姿,起床了嗎?”
喻姿姿想了想:“嗯,剛起。”
“吃早餐了嗎?”
喻姿姿連忙吃了口三明治,邊吃邊說,“嗯,正在吃。”
“在家吃?”
喻姿姿想也沒想,“是啊。”
電話那邊頓了下,喻樟直白拆穿她,“喻姿姿,我已經回來了,正在家裡。”
喻姿姿的表情略失控,心念,哥哥提前回來了?
電話裡繼而傳出,喻樟肯定而嚴肅的聲音:“姿姿,你,昨晚沒回家?”
喻姿姿蹙眉,繼續胡編,“回啦,哥哥,我是一早出去……晨跑了。”
說完,感受到一道芒光投向頭頂,她擡眸,霍屹凜正面無表情地盯着她。
喻姿姿蓦地将腦袋埋低。
喻樟開始在電話裡訓人,“喻姿姿,你撒謊打下草稿,你周末什麼時候九點前起過床啊!?還晨跑?你怎麼好意思找這個借口?”
喻姿姿一臉黑線。
想到霍屹凜還坐在她對面,應該也聽見電話内容,頓覺更加羞惱,“哥,我二十五歲的成年人了,你還管我夜不歸宿啊!”
喻樟嚯了聲:“喻姿姿,膽肥了,你還真敢夜不歸宿!你人在那裡,趕緊給我回家,否則我告爸媽!讓他們管教你!"
喻樟佯裝憤聲說完,挂斷電話。
喻姿姿見電話裡傳來忙音,拉長臉,沒好氣地站起來,“嗯,我要走了。”
霍屹凜不動聲色看向她,緩聲問,“剛才是你哥?”
“對呀,我哥。”
霍屹凜跟着站起來,“我送你。”
喻姿姿搖頭,“不用了。”
霍屹凜神色幽幽,掃了眼她的雙腿,“你确定,你能走回去嗎?”
白皙臉龐刷地一紅,像染上血色的白牡丹,白嫩透着嬌紅。
喻姿姿有點想找根針,把他的嘴給封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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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霍屹凜送過喻姿姿幾次,知道喻姿姿的家在城南花市。
他沒有深入了解過她家的情況。隻是在假裝情侶的時候,偶爾跟她聊過幾句。
知道喻姿姿的父母在老家裡,她的親哥哥在城南花市開了家花店,她是和她哥哥住在一塊。
霍屹凜将喻姿姿送到花市東區大門外,像前幾次那樣,停在一處隐蔽街角。
喻姿姿正準備下車時,霍屹凜從西裝外衣裡摸出一個小禮盒,遞給她,“你的禮物忘記拿了?”
他早上回房換衣服,看見這個禮物盒完整地躺在床頭,便拾起來放進了口袋。
喻姿姿看了眼禮盒,想到是他送的發飾。
她雖然眼上喜歡,但這種過于昂貴的發飾,她戴在頭上都不怎麼心安。況且,她根本沒有立場要。所以從他家離開的時候,她沒有帶上這個禮盒。
霍屹見還沒有她接過,“你不喜歡嗎?”
杏眸裡微微流動點詫異的光,喻姿姿小聲嘟囔,“怎麼會不喜歡,這麼好看的發飾。”
霍屹凜臉龐沉俊,嗓音平緩,“喜歡就拿着。”
她猶豫了下,還是接過,又留下一句,“好吧,這次我就收下了,下次不用送我這些禮物。”
說完,她拿着盒子下了車,摔上車門,頭也不回地走向花市。
霍屹凜在原地默了一瞬,驅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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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市東區。
一間四十平的門市前,喻樟穿着工裝,在花店門市前修剪花卉。
喻姿姿走到家門口,賣乖喊着,“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