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最後,喻姿姿渾身濕透,從遊泳池裡爬了上來,她皺着鵝臉蛋連連嗆咳。
嗆咳完,似受了夜間寒風,瑟瑟發抖地坐在地上,嬌美臉龐蒼白而無力,紅潤的嘴唇因難受而不停顫動。許櫻坐在一旁安撫着她。
劉聚見霍屹凜看着視頻,素來冷沉面容似蒙上陰暗色青紗,一雙鷹眸陰鸷攝人。
怕他摔了手機,劉聚想撈回手機,但又不敢這時去他眼底晃上一下。
于是繼而彙報,“另外餐飲部那邊說,這兩天向經理都訂了午餐送到總部,所以這兩天送給喻助理的匿名午餐應該也是他訂的。”
霍總聽他彙報調查結果,默然無聲。
他一身黑裝深沉壓抑,靜坐在辦公桌前,偌大的黑色辦公桌,以及辦公桌後純黑的背景牆,使他宛若身處暗地,更加染上一派陰鸷氣息。
劉聚靜看着他。
他跟随霍屹凜好幾年,知道他是在醞釀方法,處置向嘉昊。
劉聚也拿不準霍屹凜會如何處理向嘉昊。
向嘉昊雖騷擾錯了人,但他并不知霍總與喻姿姿的那層關系。
而且向嘉昊現在所屬移适酒店。
霍總自将那塊産業分給霍二叔一家,便沒有插手過。
按理說,向嘉昊算霍總半個堂弟,有幾分親戚關系在……可霍總本是六親不認的人,他應該也是不會輕饒他的。
正當劉聚揣測上司的手段,霍屹凜沉聲吩咐,“去移适酒店,卸了向嘉昊的職。”
劉聚愣了下,明白,霍屹凜這是要插手移适酒店的事務。
而且一插手便下了炸彈,直接卸職,都不是暫停職位。
“好的,霍總。”劉聚應着。
又一邊暗道,霍總果然是六親不認啊,為了一個雇傭女友能做到這步。
而沒有料到他剛回答完,霍屹凜繼而冷聲吩咐:“并在總網發布通知,向嘉昊因私吞公共财務,被霍氏騰運開除。”
劉聚眉頭閃爍幾秒,心頭呼了口氣。
之前他和霍屹凜有核算過移适酒店的賬目,并沒有太的出入,向經理那邊雖是有小動手腳,但并非顯眼賬目。
因此之前開會,霍總單獨留下向嘉昊提點過,也未挑明此事,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因為縱是換了一個人,應該也會動這樣“不足輕重”的小手腳。
但不想,霍屹凜現在将這件事情拿出來,用這個理由開除他。
如果是這樣,相當于霍屹凜公開宣布,不想用這個人了。就是要開除他。
那麼,整個霍氏集團的任何産業都不會留下他,包括霍家二叔那邊也不能,給他的侄子安排其他職務。
劉聚思忖之際,也覺得有幾分過了。
這分明是斷了向嘉昊的路,做到這一步,霍家二叔二嬸那邊也不好交代。
他微微擰眉忍不住想問,要不要看在霍二叔那邊寬限幾分,“霍總,您二叔那邊……”
鋒利眉宇微斂,霍屹凜轉動冷幽眼眸,盯了劉聚一眼,“不必管。”
劉聚蓦地閉嘴,垂下腦袋,“好的知道了,我立刻去安排。”
記下此事,劉聚匆匆走出辦公室,聯系移适酒店的人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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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後,辦公室的壓制氣息逐漸散去。
瞿淑娜敲門走進辦公室,“霍總,下午四點你有會議,會議室那邊已準備好。”
霍屹凜頓了頓,“你安排一下,今天下午會議以及晚上行程都推後。”
瞿淑娜臉色微顯有點不淡定,她為霍屹凜工作以來,霍屹凜一直在工作上帶着幾分偏執之性,他幾乎是沒有退掉過任何約定好的行程。
愣了一瞬,瞿淑娜點頭,“好,這就為你安排。”
見霍屹凜沒有其他吩咐,她迷惑地走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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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上的最一份文件審批完,霍屹凜看看手表,下午三點四十。
他走出辦公室。
賓利車開到公司門口,霍屹凜走到路邊,坐上車。
黑色轎車開走,十來分鐘後停在路邊,路邊正對一家藥店。
霍屹凜從車上下去,走進藥店。
藥店店員一見走進來的男士,西裝履革,雖然臉色陰冷,卻英俊逼人,一副精英人士之派。
眼裡亮光,店員詢問,“先生您好,請問需要什麼?”
霍屹凜掃了眼詢問的店員,見她胸牌上寫着“藥師某某”幾個字,“退燒藥。”
店員打量他一眼:“是您發燒了嗎?”
霍屹凜:“不是我,别人用。”
“哦,好的。”店員點點頭,“請問是大人服用還是小孩?”
霍屹凜直接報出:“大人,女性,二十五歲,因受涼而發燒。”
店員聽完,“哦,好的。”
她轉頭去拿了幾款藥推薦給霍屹凜。
霍屹凜看着幾款退燒藥,淡聲,“全部裝起來。”
店員一聽,笑眯眯的,”哦,好的。”
包裝藥品收費時,又忍不住問一句,“先生您買這麼多退燒藥,看您好像很緊張這位病人,是您女朋友吧?”
聞言,霍屹凜鷹眸微微一滞,沒作過多解釋。
他提過一個小藥袋,走出藥店。
走到轎車旁,讓司機下了車。
他坐到駕駛座,将退燒藥放在副駕,驅車開往城南花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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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花市。
霍屹凜将轎車停在花市外的停車點,提上退燒藥藥袋下了車,徒步走向花市。
很快他走進花市大門口。
一走進去,天然的各種花香迎面撲來,随着空氣流淌。
這會的花市,不是周末不是早晚市,小有人流走動,琳琅滿目的商家店前鋪滿了各種各樣的花卉。
霍屹凜沿着花市正街走動,看着各個商鋪上的門牌号,6号,7号……
他記得今天調喻姿姿的簡曆,家庭地址寫着:城北花市一街68号。
順着門牌号走着,他走到一處拐角,拐角對面有一家較為寬敞的花店,店前鋪着幾排嬌豔欲滴的花卉綠植。
門前站了一位身穿深藍T恤,身材高大強壯的男人。
霍屹凜眸光停滞,捏着手裡退燒藥小袋子,沒有走過去。
有路過的買花顧客跟那男人交談起來,然後捧起地上花卉,掏出錢付款。
那應該是那位管她很嚴的哥哥。
霍屹凜推測,又在原地站了幾分鐘,引得過路人對他投來亮晶晶的目光。
他沉着臉色轉身,邁步,似想要離開這裡了。
忽而,身後傳來轟隆隆響聲。
轉眸一望,隻見喻樟關了門店,匆匆走去花店後面。
霍屹凜目光微頓,提步跟了過去。
花店後面有一個鋁制斜形樓梯,種着滿滿的各類花卉綠植,樓梯上面直通一戶人家。
喻樟打開門,從花卉樓梯下來,坐進樓梯旁一輛面包車,開車離開。
霍屹凜掃了眼明麗花卉樓梯盡頭,的那一扇防盜門。
他猜測喻樟應該是出門了。
從褲袋摸出手機,發了一條微信消息:【喻姿姿,你在家?】
喻姿姿正躺在床上,已經昏睡一覺醒過來,她的燒還沒有退。
剛才哥哥特意上樓跟她說,花卉種植基地有點事情他過去一趟,電飯煲裡有熱粥,讓她餓了就吃一點。
聽見手機叮地一聲響動。
她以為哥哥還有什麼事情叮囑她,拿起手機看了眼,竟是霍屹凜給她發的消息。
她愣了愣,回複:【嗯,下午跟淑娜姐請假了。】
霍屹凜看了眼她的回複,繼而敲下:【你能開一下門嗎?】
昏沉腦袋似乎僵住,喻姿姿不太能理解這話的意思,小心翼翼地問:【哪裡的門?】
【你家。】
喻姿姿感覺燒乎乎的腦袋都清醒一半,她從床上坐起來:【你來我家了?】
霍屹凜回複:【嗯,在花卉樓梯上。】
說完他收回手機,大步邁上那從花卉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