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金丹期修士居然打不過築基大圓滿,葉以舟滿臉沮喪:“又輸了又輸了!我可真是屢戰屢敗,屢敗屢戰,修為沒精進多少,堅韌不拔的意志倒是磨煉出來了。”
“小師叔,勞煩你親自去缥缈峰一趟,代我向師尊讨回拜師玉令,明日一早我便下山,再也不給師尊丢人了!”
重霧夕連忙順毛:“你可是在二十三歲之前結丹,掌門師兄最引以為傲的親傳弟子,怎麼會丢人呢?”
“那也比不得小師叔天賦卓絕,十七歲已是築基大圓滿,或許用不了多久小師叔便能結成金丹,成為清源界最年輕的金丹修士!”
柳婉一臉麻木:“你們一個單一水屬性天靈根,一個極品變異光靈根,有沒有想過我這個雙靈根的感受?”
葉以舟連忙安慰她:“柳師妹你不要灰心,仙州柳氏一脈皆為器修,器修煉制法器的同時神魂也會得到淬煉,以神為引,以器為體……”
葉以舟說了一大堆,最終總結道:“總之能被長老們收為親傳弟子的,均為福慧雙修,博古通今,天賦異禀,風華絕代的曠世奇才!”
重霧夕扭過頭,沉默地盯住葉以舟。柳婉也很無語:“你是吹噓我呢,還是吹噓你自己呢?”
葉以舟掬一把辛酸淚:“結丹之後容貌定格,如今我頂着這一張臉,師弟師妹們都不怕我,也不聽我的話,唉。”
重霧夕三歲拜入玄清宗,當時葉以舟正值舞象之年。如今重霧夕十七歲,葉以舟已過而立,然而結丹之後容貌定格,他仍然是一副青年人的模樣。
柳婉不想聽葉以舟長籲短歎,轉移話題道:“為何葉師兄已是金丹期,卻屢屢敗于築基大圓滿的小師叔之手?”
葉以舟擡頭望了一眼湛藍的天空:“覺醒變異光靈根者,日光月光星光乃至燭火之輝都能轉化為源源不絕的靈力,小師叔隻需以身為引吸收靈力,便能立于不敗之地。”
柳婉捂住嘴:“變異光靈根竟如此可怕?”
“所以小師叔覺醒變異光靈根之事為玄清宗的至高機密,任何人不得洩露。”
柳婉點點頭:“這個我知道。當初入門大典過後,我和無塵發現許多人都丢失了一段記憶。後來師尊告訴我,小師叔覺醒變異光靈根乃是玄清宗至高機密,隻有諸位長老以及親傳弟子知曉。”
重霧夕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們要在秘境之内比試。”
“如今仙門世家内憂外患。”葉以舟歎口氣,“木秀于林,風必摧之,藏鋒守拙方為處世之道。”
注意到重霧夕臉上的迷茫,他又開口解釋道:“一千年前,還未飛升的歸墟劍尊斬殺魔君,将十萬魔族盡數封印于虛空之淵。然而一百年前結界松動,近幾年魔族更是頻繁出現。”
“那日我聽師尊說了,百年之内必有一戰。”
重霧夕托着下巴:“自己設的結界松動,歸墟劍尊難道沒有感應嗎?還是說他飛升之後就不理人間事了?”
葉以舟連忙撲過去捂小師叔的嘴,重霧夕閃身避開:“好了,我不說了。”
片刻之後他又開口問道:“外患是魔族,那内憂呢?”
“這我知道。”柳婉站起身,“無論江湖還是廟堂,隻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争鬥,清源界仙府宗門無數,又有三宗四門七派為一流修仙宗派。”
“一流修仙宗派也是有區别的,三宗為首,四門次之,七派最末。咱們玄清宗作為三宗之首,不僅有得天獨厚的修煉資源,還有西陵王朝的鼎力支持,誰不眼紅?”
“除去咱們玄清宗,其他宗門也是小摩擦不斷。聽說半年前,逍遙宗和歸一門就因一片靈湖的歸屬問題打起來了。”
重霧夕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修仙界沒有争鬥呢。”
他被師尊的兩儀結界困在即墨峰五年,築基之後又一直閉關,一個月前方才出關,沒想到外面的世界是這個樣子的。
葉以舟特别想摸一把小師叔的頭,但是輩分擺在那裡,他隻好克制住自己蠢蠢欲動的手:
“修煉是需要資源的,天材地寶,珍奇靈獸,功法秘籍,仙丹靈藥都要去争,去搶,去奪才能得到。”
柳婉湊過去:“小師叔,聽師尊說你的靈獸極其稀有,可否讓我瞧一眼?”
“當然。”
重霧夕解下手腕上系着的白色綢帶:“雪雲練。”
雪雲練化作一片白光,流向天際。
葉以舟沉默了一下:“……我不懂。”
柳婉同樣沉默:“我也沒懂。”
重霧夕取出匕首劃破指尖,一片紅光漫入秘境,化作一條殷紅的綢帶,上邊繡着一個“重”字。
他擡手掐了個訣,秘境之内紅光大盛,雪雲練飄在空中,一片紅霧籠罩下來。
片刻之後紅霧散去,葉以舟定睛一看,雪雲練分明還是一段紅色的綢子,卻隐隐泛出如玉光澤。
重霧夕朝雪雲練招招手,雪雲練化作一團紅雲,托着他騰空而起。
柳婉抱着手臂:“怎麼越來越冷了……師兄,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