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同學們在斷壁下隔離觀察了一段時間發現他們沒有被喪屍感染之後。
簌簌用麻繩把他們拽了上來。
“真安靜。”
他們順着麻繩爬上來,拍拍身上的灰土,深深嗅了一口氣,沉醉道:“這就是桃花源的模樣。”
大山裡有一種别樣的幽靜感。連帶空氣都是冰涼的,遠處山尖仿佛黑海的水波一樣連綿不絕。靜靜的包圍着村子。
簌簌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她感覺村子裡問題多多,實在稱不上是桃花源。
她把同學們領到家裡。推開門,屋子裡十分冷清,安靜的像是沒有人住過,沒有多餘的茶杯,沒有多餘擺件。淡色的窗簾在微風下輕輕飄動。同學歡呼了一聲,度過了喪屍病毒爆發之後最愉快的一天。他們吃光了所有的食物,美美地洗了一頓澡。
在臨睡之前,簌簌告訴大家:“晚上最好不要出去。”
同學們笑着點頭,誰沒事大晚上出去。他們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天,找到簌簌:“簌簌,我們吃什麼呀?”
“沒有食物了。”
簌簌誠懇地說,昨天大家一邊吃一邊笑一邊唱歌,她不好意思說食物已經吃光了的事情。
不過既然大家問起來,簌簌舉高了自己的小籃子:“我們一起上山摘野菜。”
現在正好是荠菜、蒲公英和香椿長出來的時候。再晚一點就沒有了。同學們散漫地跟在簌簌身後,簌簌說:“對了,不要靠近松樹。”
他們聽了一下,并沒有往心裡去。
勞累了一天,同學們疲倦推開院門,将手下的籃子丢在院子裡,猛地往靠在沙發上,沉沉地吐了一口氣。
貧窮的村莊,落後的地方,一入夜整個世界就像是死了一樣。好不容易從魔窟一樣的大城市裡跑出來,感覺新到達的桃花源也沒有想象的那麼好。
“簌簌——”
他們長長地喊了一聲。
簌簌從廚房裡探出頭,長長的睫毛就像是彎彎的月亮:“怎麼了?”
漂亮的女孩子足夠賞心悅目,連一路的奔波和無聊的村莊都不算什麼了。時間不早,簌簌整理好了廚房,匆匆套上了外衣,她的房子已經借給七個同學,她暫住阿雅婆婆家裡。
簌簌彎腰穿鞋,間隙問杏香:“杏香,要不要和我一起住在阿雅婆婆家。”
杏香看了一眼同學,搖了搖頭。
夜晚。
夜風呼呼地打在窗戶上,赤着上半身的男同學一臉不耐地去關窗,街上傳來“嗚咽”地聲音。
男同學豎起耳朵,匆匆穿上外套推門而出,兩側的鵝卵石圍牆整齊漂亮,圍牆邊上立着隻有電視劇裡才會出現的老式路燈和電線杆,路燈被褪色的罩子起來,像是一個吊死鬼一樣垂着頭。路上有兩個不正經的人,對方朝他露出淚盈盈的目光,男同學笑了一下,他認出這兩個人,一個是安河村村長陳立功,一個是村裡最大的物資儲備商馬濟源。
他抛了一下手機,問馬濟源要物資,“不然,這些照片,這麼多人看見不好吧。”
馬濟源點了點頭,縮着背帶男同學去了超市的倉庫。馬濟源的倉庫整個安河村物資最豐富的地方。男同學一進去,就像是掉進了油缸裡面的耗子。
他挑花了眼,不斷揮舞雙手,張口說:“給我一個袋子……”
“不,給我一個小推車。”
他又反悔了。
“不不不。”
男同學抓了抓頭發,雙目赤紅地擰過身體,“這些我都要了,你把鑰匙——”
“噗嗤——”
一柄飛斧砍進了男同學的腦袋,男同學“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身後,緩緩露出陳立功高大的身體。
第二天一早,幸存者清點人數,發現少了一個人,在屋子裡怎麼喊他都不出來,他們叫來杏香,“昨晚你沒和他一起嗎?他人呢?”
杏香搖搖頭,說半夜聽見他出去了,之後再也沒回來。
“是不是去找簌簌了。”
杏香小聲說道。
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走,去隔壁看看。”
簌簌一清早就聽見有人敲門,她打開門朝着同學們噓了一下,“阿雅婆婆還在睡覺,怎麼了?”
幸存者面色焦急:“昨晚有人找你嗎?”
簌簌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迷惑地搖頭:“沒有啊……怎麼了?”
他們嘟囔着:“真是邪門了。莫名其妙就消失了。是不是上山了?”
他們擡起頭,安河村四面環山,林間經常彌漫起大霧,烏黑的密林就像是一個安靜的鬼魂,正在悄悄吞食他們的生命。
幸存者打了一個哆嗦。和城鎮裡恐怖且怪異地喪屍比起來,安河村更有一種寂靜的陰冷。
聽見同學失蹤了,簌簌帶着他們去山下找村長,路過李書文家的時候,簌簌說:“大家如果看見紅色的X,最好不要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