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忱接了任務，瞧也不瞧修莫斯。直奔訓練場，找到授課老師開始學習技能。《降臨》裡面的技能得學，劍士的招式要一筆一劃地來，揮個千百次劍，去熟悉它的招式。

早上五點起床，先一捧冷水潑臉，接着上遊戲訓練場，開始練劍。練到手臂發軟，四肢失控。謝忱一下子癱在地上，人都快沒意識了。拿着胳膊抵着地，又爬了起來。

陳铖跟沈念還沒爬起來。被謝忱一人一腳踹醒了。

爬起來繼續練。

任務面闆上沒有進度，也不顯示他們學會了什麼技能。

隻有一個主線。

—在榮光格鬥場接受修莫斯的挑戰。

下面綴着支線。

-在劍術學院修行。

修行到什麼程度才算好，謝忱不知道。但他知道，如果不練到自己的極限，入學第一天那些輕慢他們的npc，會一輩子用鼻孔對着他們。

汗水又濕透了衣衫。

全息遊戲真實的可怕。

謝忱練完一天。明天就是和修莫斯對戰的時間。他洗完澡。趁着傍晚還不是太涼，又繞着劍術學院跑了兩圈，今天不知道是什麼節日，到處張燈結彩，npc胸口别着金色的大劍别針，謝晨看了看，覺得跟亞當的劍很像。

遊戲裡的節日氛圍做的很足。

身臨其境。

謝忱走到内湖邊的長椅上，内湖碧波萬頃，沿湖的燈光點綴，似一串珍珠。

長椅上坐着黑色長裙的女人，裙擺下方镂空玫瑰花紋。

她的皮膚像雪，手搭在腿上，隐隐顯現藍色的血管。

在珍珠似的燈光下，朦胧夢幻。

謝忱停下腳步。在此之前，他從來沒有注意到長椅上坐着一個人。然而，他不應該忽視，這個女人也無法被忽視。

他坐在長椅另一邊，假裝好奇問道：“你怎麼沒别胸針。今天是王誕日。”亞當誕生的日子。

劍術學院前，隔着一座湖，就是亞當的晶輝王宮。

女人安靜地注視着這座王宮。

“是嗎。”

“但是我不想祝福他，怎麼辦。”

謝忱回：“誰都會有不喜歡的人，倒也沒什麼。”

女人轉頭——更确切地說是哀歎魔女轉過頭，“難得我們的意見達成一緻。”

她站起來。

内湖波瀾微起。似有層層疊疊無形的雨滴墜/落濺起漣漪。

狂風襲來。

燈火搖晃。

哀歎魔女的裙擺如同黑曼陀羅搖擺。

狂風刮得謝忱睜不開眼。風平浪靜後。長椅上已空無一人。

**

玩家來到榮光格鬥場，羅馬鬥獸場似的結構。兩邊已經坐滿了人。

世界頻道狂刷消息。

-可惡的修莫斯，等我升級完了一定回來狂虐你。

-勝之不武啊修莫斯。

-恭喜修莫斯在陰險小人大賽中奪得冠軍。

玩家剛剛轉職，現在普遍三/級，修莫斯等級更高，大概五級。在初臨王城，迷心魔攻城裡面出現過的高級魔法使，大概也就八級。

不過隔着兩級，也夠修莫斯把玩家吊起來打了。

玩家怨聲載道地站在角鬥場上，對面修莫斯豎起長劍，冷得像是一塊寒冰。

正在旗子落下，刀鋒劍刃即将碰撞的時刻，一股浩大的金色力量從天際降臨。

場外轟動。

“是阿倫曼施特陛下！”

亞當出現在場地上，他伸手按住兩人劍刃。

“生死之外的戰鬥應該在更公平的情況下進行。”

“修莫斯。你說是不是。”

金色的力量沖進玩家體内。玩家的等級瞬間升了兩級，和修莫斯持平。

世界頻道又開始狂刷。

-我是亞當的狗。

-擠擠。

-好暖和。

-耶！汪汪！

修莫斯收回長劍，森冷道：“陛下倒是對他格外重視。難不成，陛下也以為他是能接替陛下的天選之人。”

世界頻道。

-亞倫·阿倫曼施特是平民出身。年少的時候就拿起了勇者之劍，一路披荊斬棘，通過了神試之煉，拿到諸神認可的憑證。

-亞倫通常也被說成是被選中的人。生來就有拯救世界的使命。

-救世？這不是說本玩家我？

-本天選者又來拯救世界了！

-玩家也能接替亞倫的位置當皇帝？當了這麼多年鍵盤網遊的攝像頭，一上全息就當皇帝，怪羞澀的。

“修莫斯。”亞當俯睨，“你母親不會想看見你這副樣子。”

修莫斯瞬間變得狂躁。

“你沒有資格說我。”

他将劍甩向玩家：“拔劍，證明你成為救世主的實力！”

世界頻道。

-聞到了狗血的味道。

-修莫斯，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