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漠、無情、蔑視的掃視周圍。好像這些凡俗的皮肉都映不到他的眼裡。
簌簌推開人海。
就像是阿芙洛狄忒推開浪花踏入世間一樣走到人前。
她說:“我是。”
然後用那雙大而明亮的眼睛看着這位突如其來的調查員。
調查員伸出手令,厲聲道:“我懷疑你涉及一樁謀殺案,請配合調查。”
“——”
場地裡發出震驚的吸氣聲。
有人試圖上前解釋,不過都被調查員淩厲的視線逼了回去。
他們黑色的身影一擋,就像是鴉群一樣遮蔽了簌簌的身影。
押送的車輛分成前後兩部分。
中間被格擋,避免前面的交談聲傳到後面去。
“太冒險了。”同事對秀園說,“這次行動如果不得到進展,你我都會被問責。”
秀園道:“那就拿我開刀好了,所有的責任我來承擔。”
同事小聲嘟囔:“你是高級超凡者,你當然不怕。”
他煩心地拉下窗戶,倚着車窗,借着車輛的後視鏡,他大喊道:“快開車!素家的保镖跟上來了!”
在他們車後,四輛黑色裝甲車如同幽靈一樣緊緊咬在他們身後,車身上塗裝了防雷達材料,在車内的顯示器上不成像,如果不是同事偶然間拉下車窗,恐怕就會被他們包圍。
“這群豪門!”
秀園咬牙切齒說了一句,借着加大馬力,轟得一聲沖了出去!
他把軍用設備的功能發揮到了極緻。
很快甩掉了這群裝甲車。
在這個災變過後,超能當道的時刻。
政府并沒有組織起有效的統治力,以家族為聯系的超大型門閥在都市中林立。這些門閥有自己的私設中樞、有自己的法庭,甚至有自己的軍隊。
過去很多嫌疑人在定罪之前就被門閥搶了回去,而後宣稱他已經因為不明原因突發意外死亡。
‘很抱歉。’門閥的對外發言人說道,‘不過人死賬消,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不久後,一個和嫌疑人模樣相似的人就會出現在海濱,喝着香槟,和其他人暢談歡笑。
這一次秀園使足了力氣,才沒有讓嫌疑人再次被帶回門閥之中。
第九軍的駐紮地聽說秀園帶回來一位當紅大明星,顧不得訓練,紛紛跑出來和她合照,有些人遞過來印有她照片的卡片,希求她在上面拍照。
“我一直看着屏幕上的你。”有一位粉絲激動的語無倫次,“不過我要說,你比屏幕上的更美麗,美麗千倍、萬倍。”
簌簌睜大眼睛,好像被這種說法感動,她微斂眉眼,朝着秀園的方向似乎被什麼困擾着。
“他好像不太喜歡我,對我很有敵意。”
是啦,你是犯罪嫌疑人,一位正派的調查員當然不會喜歡你。
不過對粉絲而言這是不合理的。
于是他略帶憤恨地道:“誰知道他,前段時間磕到了腦袋之後,人就變得怪怪的。”
秀園走過來推開衆人,讓這些狂熱粉趕緊滾。他刻意營造的孤立無援的氛圍被這群人打消了一大半,在影棚裡,他又不是眼瞎,怎麼可能認不出簌簌!當然是為了營造一種冷酷的、逼迫的、嚴峻的氛圍!
他把圍着的人都趕走,才将冷酷的目光移到簌簌身上,警示她不要妄想能從這群人身上獲得什麼。
然而。
當他的目光移到簌簌身上的時候。
才發現她的目光更耐人尋味。長長的眼睫似乎壓住了眼底的一層暗光,如同深潭,澄澈的刺骨又深不見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