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金海的自/殺調查報告顯示,他涉及數起謀殺案,身為著名導演的金海,借用自己導演身份,将已死之人的精神意識灌輸到演員身上,以抹去人格和記憶的方式勾結權貴謀殺平民,奪走他們的身體,就像是一隻隻寄生蟲一樣在人類身上蠶食鮮血、精神,這樣腐朽的腫瘤、惡心的毒蟲,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行走在這個世界上,不以為恥,真是毫無廉恥!”
秀園重重一拍桌子,他的重呵在審訊室内層層回蕩。
在人格定制技術誕生的時候就有人提出——是否會造成負面影響,有錢人通過人格複制和記憶灌輸在窮人的肉/體中重獲新生。
當時就有人嘲諷:
富人如此有錢,何必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占據窮人的身體?
他相信富人的道德,相信法律的守護。
他唯獨沒有說,人性是随着利益的水流向下流淌,當洪水足夠大,足以沖破一切法律的堤壩。
秀園的調查報告裡面血痕累累的寫着金海成為導演之後,大肆招募貧民窟的俊秀男女,以成為更好、更優秀演員的名義要求他們接受非法的人格灌輸。
“要成為演員就是要作這些犧牲。”
“古時的演員都有不瘋魔不成活的說法。”
“将自己折磨進精神病院的也不在少數。”
“你們生在這個時代,有這麼好的機會,怎麼偏偏不珍惜呢。”
“還是說,你們根本沒有成為演員的毅力?”
審訊室内非常安靜。
就像是有一隻小巧而詭秘的蜘蛛在空氣中輕輕回蕩,它尾部墜着纖細柔軟的蛛絲,而後,随着大門被敲響,這蛛絲就如同屋内的氣勢一般猛地繃緊。
大門打開。
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人站在門口。他抱着公文包,沉聲:“現在由我代替我的當事人發現,如果在詢問過程中有任何誘導性、逼問性的回複,我将對整場詢問的合法性提出質疑!”
“素小姐。”律師朝着簌簌點頭緻意。
調查員憤恨地拍桌離開審訊室。
律師仔細關掉了室内的監控,接着坐在簌簌的對面,“我首先要和您确認,在先前的對話裡面,您沒有洩露不該洩露的事情是嗎。”
審訊犯人椅子很高。
坐在上面,兩隻腳踩不到地面。使人心裡空蕩蕩的。
簌簌撩過耳邊的頭發,扶着扶手從椅子上跳了下來,室内确實很悶,但是她身上竟然沒有一點出汗的痕迹,甚至律師都能感受到某種微妙的涼意,就在走神的一刹那,簌簌已經來到了門口。
她回頭說:“如果你們隻能調查到這種程度,還是提早放棄吧。”
“你知道嗎,素簌的擇偶尺度很廣,所以素錦心不會讓任何一個男性出現在她的視野裡。”
打開門。
一個穿戴像是貴婦人一樣的女子出現在門口,她握着簌簌的手,焦急的上看下看,然後才以律師的身份大聲呵斥第九軍的調查員,随後和簌簌一起驅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