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禮貌看見人都不會叫。過幾天就是你的生日宴會，你看看你現在像是什麼樣子，怎麼好把你介紹出來。”

女人劈頭蓋臉，罵聲像雷點一樣甩過來。

聲音是大是小，像是隔着一層厚厚的玻璃，在簌簌的思緒中逐漸遠去，“你聽見我說的沒？”一道厲聲再次劃破她的耳膜，擡眼便是女人上挑而冷酷的眉眼：“如果你覺得我們之間沒有溝通的必要，那麼以後我們也不用說一句話。”

噼裡啪啦！

雨點子甩在落地窗上，雨痕一道道留下，把窗戶劃得支離破碎。

秋姨已經從座位上起身，扶着扶手攀上來，像是菟絲子一樣繞到了女人身上，依靠着她的肩膀：“這點小事值當你發這麼大火嗎，别白白氣壞了身子。”

眉目朝這兒一挑，“還不趕緊回屋反省去，在這兒愣着幹什麼。”

秋姨摟着文繡的手裡坐到沙發上，從她身邊擦肩而過，趁着這段空蕩，簌簌“噔噔噔”踩上了樓梯，飛速奔進了屋子裡面，在她關門的那一刹那，餘光瞧見秋姨越過文繡的肩膀，彎着嘴唇不知道朝素錦心說些什麼。

就像是一團粘稠的蛛絲。

從這邊，輕輕地蕩到了那邊。

似乎是瞧見了這邊的視線，她挑眉，也輕飄飄向這裡遞了遞眼神。

雨勢沒停，雨點将花園裡面的灌木澆灌的青翠欲滴，今年的氣候比往年好，聽說往年下酸雨，植物怎麼都長不起來，焦黃色的葉子沒精打采的耷拉着。

今年要青翠了許多。

門被敲響了。

“咚咚咚。”

門外的人大概很有耐心。

大概是等了一會兒，對方緩緩握住門把。

“——咯吱”。

真奇怪，明明是豪宅，到處金碧輝煌，但是開門的時候仍然會發出那種生鏽的門軸互相摩擦才有的讓人牙酸的聲音。

秋姨倚在門邊。

她穿着雍容華貴的衣裳，看起來像個富家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