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無可指摘的漂亮。

雖然有着各種各樣奇怪的傳聞、甚至本人昨天還被第九軍的調查員帶走過，但是再次看見那張讓人目眩神迷的面孔，昨天升起的戒備和淡淡的鄙夷都消失了。

劇組的鏡頭對焦了女主演的身體，此刻故事發生在一條小巷裡面，天色不甚明亮，像是一抹淡淡的鉛煙色，簌簌靠着小巷的牆壁，一條腿撐地，一條腿曲着，腿長，曲線很美，更具有吸引力的是她的神色。

很平靜，略帶一點迷人的疏離。

她說了什麼。

而後蹲在巷子另一邊的男生抱着頭，大聲斥責，接着澎湃的情緒洶湧而至，瞬間壓垮了他，他痛哭流涕。

簌簌在他身前蹲下，就像是交頸的鹭，也像是年幼的孩子俯在大人身邊，男生站起來甩手離開，他動了一下手臂，袖子沉重地像是要把他拉進地獄一樣。

簌簌拽着他的袖子，沒用什麼力氣。

但是他走不了。

‘我需要你。’她說出了這句魔咒，男生表情多變，而後放任了自己墜入地獄。

‘一種愛情是有毒和充滿謊言的。’導演死死握着攝像頭，心裡不斷重複這句話，‘蜘蛛——’他腦子裡閃過一個念頭，不過很快他搖搖頭，‘不，是女妖。’

是湖邊引人溺亡的女妖。

今天的表演很快就結束了，大家紛紛收拾東西準備離開。男主演站在簌簌身邊，低着頭，旁人遠遠看着就能發現他臉上那種猶豫的神色。

市面上流通的一部分超夢是利用的上傳者的記憶形成的，還有一部分超夢則是精心制作，後者要求超高的演技。

對于演員，這是一個大難題。

不過《惡女羅曼史》的劇組顯然不被這個難題困擾，在女主演的帶領下，男主演非常快代入到了劇情裡面，甚至離開超夢之後仍然走不出這個身份，他要求簌簌去她家裡，他擅長烹饪，會做許多美味的食物，“至少比餐館裡面的好多了。”他據理力争，“我想好好照顧你。”

然而簌簌的保镖車隊很快接走了她，遠遠的，聽見他們在說什麼宴會的事情，男主演失魂落魄，旁邊的劇組人見了就笑話他不知所謂，“她是豪門的大小姐，怎麼可能缺你那點飯呢。”

“如果她真得一無所有就好了。”男主演嘟囔，“我肯定能照顧好她。”

他這樣一說，旁人又笑話她癡人說夢。不過同劇組的人其實也好奇，北都裡面的世家門閥，别說親身來拍超夢，就算是出現在鏡頭裡面都會被認為是冒犯了他們的尊貴性。

難以想象一個豪門大小姐真得會親身來出演超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