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歲。”
“是大阪本地人嗎?國中生?在哪裡上學?”
“是,目前就讀于四天寶寺中學,三年級生。”
面對警官突如其來的訊問,白石藏之介回答得行雲流水。
他的眼睛是偏灰的丁子茶色,此時正目不轉睛地盯着對面的警官——身後牆壁上的某個黑色小點,就像是伍爾芙意識流小說裡的情節。
那張标志的帥哥臉上絲毫沒有恐懼或者慌張的情緒,反倒露出了有些不合時宜的沉思,仔細看有點神遊天外的意思。
警官拿出一張照片,指着上面的男人說道:“認識這個人嗎?”
白石藏之介轉動眼珠,拇指摩挲着下颌,似乎正在回憶是不是在哪裡見過這個人,“好像今天有見過。”
很少見到這麼不慌不忙的年輕人,警官作勢咳嗽了一聲,“不能說好像。”
白石藏之介點頭,于是回答:“大概今天有見過。”
警官:“……”他是不是以為他很幽默?
又詢問了一些基礎問題,白石藏之介如實回答,實在平平無奇挑不出什麼錯,警官擺了擺手,讓白石藏之介去到另一個房間。
經過走廊,忍足謙也的電話打來,白石藏之介聽見那端部員們鬼哭狼嚎的聲音:“白石嗚嗚嗚我們不能沒有你啊!你要是走了,小春怎麼辦!!”
“說好的一起奪得全國大賽優勝呢?那年夏天我們的約定你都忘記了嗎??”
“白石你要照顧好自己啊!我們一直會在背後默默支持你的!”
聽完隊友們一系列無厘頭的關心,白石藏之介笑着說道:“當然沒忘啊,全國優勝怎麼能忘呢?哦對了,你們先去玩幻想列車吧,我這裡還要一會兒,等結束了我再給你們回電話。”
“好耶好耶!去玩幻想列車喽!”
“那行,白石你結束了call我們哈,剛好現在沒什麼人排隊我們先去啦!”
總算從隊友手中奪回自己的手機,忍足謙也無奈說道:“白石,到底怎麼回事啊?怎麼突然就被警.察帶走了?”
白石藏之介想了想說:“好像是我上午不小心撞倒的那個人,後來被人殺害了。”
忍足謙也吃了一驚,“不會這麼巧吧?我是聽說有個人死了,而且還是被毒死的……救命,這是什麼絕世衰運?!”
白石藏之介反而安慰好友:“沒事,我就是個手無寸鐵、熱愛生活、普普通通的搞笑少年,相信警官們很快就能查清我的人設。”
忍足謙也翻了個白眼,看來白石藏之介是真沒什麼事,不然也沒心情說這種低水準的笑話。
忍足謙也:“行行行,你有事兒就打電話,大家都能證明你不是兇手。”你隻是個搞笑男。
白石藏之介:“好呀好呀,替人家把幻想列車玩三次哦!”
忍足謙也:“不要突然學小春說話!”
站在門口守衛的警官看見白石藏之介過來,推開會議室的門。
白石藏之介挂斷電話,看見偌大的會議室裡零星坐着幾個人。
坐在靠窗戶的一排,第一個是三四十歲的大叔,應該是某個高級别的警部,旁邊是高中生模樣的黑皮少年,再旁邊則是戴着黑框眼鏡的小學生。
靠門口的這一排,隻坐着一位穿着連衣裙的年輕女子,二十歲左右,溫柔清純的長相。
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場面,白石藏之介拖開座椅,就近原則坐在會議桌的右手邊。
“西谷小姐,白石同學,我是大阪府警察本部搜查一課強行犯搜查系的大泷,這次請你們到這裡,是為了調查永井先生被殺一案。”
大泷警部掏出他的警官證,“兩位不需要緊張,我們隻是進行例行詢問。”
一邊是女大學生,一邊是男子國中生,江戶川柯南小聲對服部平次說:“還真把人家國中生找來了?他的不在場證明後來不是調查清楚了嗎?”
服部平次同樣低聲回答:“嗐,哪裡知道,反正來都來了,說不定能問出什麼新線索?哦,西谷小姐就是那個,多次和被害人出現在同一地點的。”
江戶川柯南無力吐槽,總之也沒什麼證據,全靠亂猜,“行吧,那第三個嫌疑人呢?”
服部平次聳肩:“警官還在問話,估計馬上就過來了吧。”
話音剛落,會議室的門再度被打開。
門口先是出現了之前負責訊問的警官,接着是西裝革履、提着公文包的成熟男人,最後則是步履沉着、表情冷淡的少女。
猶如深沉夜色般漆黑的雙眸,始終缺乏情緒感的臉龐,纖細單薄卻又并不羸弱的身材。
随着少女的出現,本就安靜的會議室像是立刻被人按下暫停鍵。
原本還在暗中觀察的江戶川柯南和服部平次頓時瞪大眼睛,噌的一下從座位上站起來,椅腳劃過地面發出尖利的摩擦聲。
“是你?!”
“你怎麼在這裡??”
“柊澤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