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追求黎圓圓的男生裡面,她首先排除的就是李望,原因有二,一:李望和尉遲遇是朋友,她除非瘋了才要往他們圈子裡湊,每天觀摩尉遲遇和齊娜秀恩愛;二:她對李望半點感覺也沒有,實在做不到自欺欺人。
第二個追求黎圓圓的人是周路明,追求這話是周路明說的,其實也就是幫她打過幾次水,中午吃飯他也常和她們湊一起,扯個閑篇,鬥個嘴,不過是同學日常,然而有一天,周路明半真半假的說:“黎圓圓,你看我都追你這麼久了,不如你就跟我湊合湊合得了。”當時黎圓圓正在吃一個妙鮮包,聞言被吓得差點噎死。
在黎圓圓幾乎偏執的要找一個“圈外人”滿足自己戀愛需求的時候,程白出現了。
程白是高三年級的學長,學校風雲人物,籃球隊隊長,文藝少年,彈得一手好吉他,校慶時一首《南山南》,引得全場合唱,女生集體陶醉。
簡歡迷了他好幾天,但深知他們不是一路人,迅速把萌發的小火苗扼殺在搖籃裡了,用簡歡的話說“男神适合瞻仰,而不可食用”,也是從那天起,黎圓圓才發現了簡歡内心無比奔放的一面——長久接受小黃文熏陶的結果。
黎圓圓也覺得程白這種偶像般的人物距離自己的生活很遙遠,虛幻,不真實。
沒想到有一天,偶像走下神壇,來到了她面前,那天她乘公交回家,遇上程白背着吉他去上音樂課,出于對偶像的欣賞,她主動打招呼:“學長,你背着吉他上南山去嗎?”
程白聞言,循聲望過來,眼睛微微發亮,喲,一枚小粉絲。
他們一路聊,聊音樂,聊高考,聊前程,很投機,以至于黎圓圓差點坐過站。
有一次,他們又遇上,程白對黎圓圓說他們要舉行一個小小的演奏會,邀請她去捧場,“高考前最後一次摸吉他了,還真有點舍不得。”
黎圓圓受他影響也有了點壯志未酬的悲壯與忍痛割愛的傷感,便痛快的接受了他的邀約。
之後的發展便順理成章了,程白想考北京的大學,問黎圓圓願不願意和他一起,黎圓圓說她也想去北京,烤鴨,老胡同,故宮,天安門……悠長歲月沉澱下來的厚重與壯美,她向往這一切,世界上有很多很多人向往自己國家的首都,就像飛鳥渴望更高的天空,更寬廣的自由,隻是為了看到更美的風景,不枉此生。
黎圓圓和程白私下約會了好幾次,逛小巷子,吃美食,上網,去圖書城一泡大半天,對于這次在尉遲遇的生日宴上公開亮相,黎圓圓其實是有些緊張的,畢竟沒談過戀愛,對當衆秀恩愛這種事,實在技藝生疏。
程白察覺到她有點不對勁,寬慰她:“不要太有壓力,我保證不會被别的女生搶走。”
黎圓圓被他逗笑,繼而又沉默下來,心想,她竟然壓根也沒有擔心過這種事,她作為人家的女朋友這樣是不是不太合格?
尉遲遇的生日聚會地點在錦州某知名酒店,他爸爸是這家酒店的股東之一,特意囑咐給他們預留出一間面積适中的宴會廳,菜品飲品皆按普通規格,畢竟是學生不适宜太鋪張,經濟實惠就好。
晚上八點,黎圓圓和程白搭乘出租車來到酒店。程白在宴會廳門口一亮相,不出意料的,驚豔全場。
宴會廳裡,席開三桌,單單齊娜的朋友就有十幾人之多,尉遲遇這邊連初中好友都請來了,房間裡烏泱泱擠滿了人,女生們竊竊私語,感歎程白的帥氣和黎圓圓的好運。男生們顯然感受到了威脅,看程白的目光不約而同帶着點不屑:裝逼,個小白臉。
程白從小到大一直備受關注,對于衆星捧月的場面早已習慣,因而表現的很自然随性,他很客氣的跟今天的壽星尉遲遇打了招呼,并送上禮物,兩個人客氣寒暄幾句,尉遲遇引他們到主桌,“來來,圓圓,你和程白坐這,你替我照顧好程白,吃好喝好,不要客氣。”
尉遲遇的爸爸經商多年,尉遲遇很小的時候就随同爸爸拜訪客戶,耳濡目染,場面話也說得很溜。
簡歡擠過來,一把把黎圓圓從座位上扯起來,說:“走,陪我去趟洗手間。”
到外面走廊,簡歡猛地一下甩開她,虎着臉表示自己的不滿:“你還是不是我親閨蜜?”
“我這不是介紹你們認識了嗎?”
“你有單獨介紹給我嗎?”
“我們也是最近幾天才真正确立關系,以前隻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