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宴舉辦地點離費宅不遠,腳程不過十分鐘。
大家一同步行前往,秋高氣爽,陽光明媚,街道幹淨整潔,偶有幾片幹枯落葉點綴,秋色唯美。
齊悅和張純美她們簇擁着殷絡梅,有說有笑,氣氛歡快和諧。
尚未未湊不上去,也無意費心巴結,悠哉跟在後面,欣賞風景,享受溫暖陽光的照拂。
“嫂子。”
尚未未聞聲回頭,隻見費汝笑容滿面朝她走過來。
費汝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因飛機失事雙雙墜機而亡,她被過繼給費華庭的父親,以費正浩費溫恺親妹妹的身份在費仲和殷洛梅身邊長大,但她卻和十五歲才回到費家的費華庭感情深厚,也因此她對尚未未也另眼相待,比之旁人更友好親和;偶爾,兩人還像一對小姐妹似的,相約一起逛街做臉做美甲什麼的。
到了跟前,費汝說:“剛才我到家的時候,聽到你和三哥通電話,看上去你們聊得挺好的。”費汝似乎想關心他們的婚姻狀态,又覺得不太好開口,所以才把話說得這麼委婉。
“是挺好的。”尚未未努努嘴,“我問他是不是想我了,你猜他怎麼說?”
費汝:“怎麼說?”
尚未未:“什麼也沒說。”
費汝:“……”
尚未未低下頭,腳步變得有些意興闌珊,“咔嚓”一聲輕響,一片枯葉被踩碎。
費汝看她情緒低落,忍不住安慰道:“嫂子,我三哥這人其實很好的,他隻是慢熱,他并不是對你不好,……我一時半會也跟你說不清楚,反正以後你就知道了。”頓了頓,又幽幽一歎,“在這個家裡,三哥是很孤獨的,比任何人都孤獨。好在他現在有你了,以後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尚未未轉頭看一眼費汝,對于她最後一句話似懂非懂,不過她願意相信費汝的話,相信費華庭不是不喜歡她,隻是感情不那麼奔放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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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開始後,大家發現張純美不見了,老二費溫恺也不知去了哪裡,殷絡梅問了一圈,誰都沒看到他們。
宴會廳外面,樓梯間裡,費溫恺不耐煩地擡腕看時間,對于站在面前又委屈又氣憤的妻子看也不看一眼:“你有什麼事趕緊說,我得去應酬。”
張純美:“你有沒有在新瑞國際珠寶專櫃給什麼女人買鑽戒?”
費溫恺:“買個屁啊買。你吃飽撐的?”
張純美:“老三媳婦兒親眼看見你買了。”
費溫恺:“你信她的?她算個什麼東西?!我跟你明說吧,咱媽壓根就看不上那女的,早晚得叫她從咱們家滾蛋,以後你少跟她瞎摻和。”
費溫恺一臉不耐煩,緊皺眉頭,一口咬定他根本沒有到榮辰國際買過什麼鑽戒,不是尚未未眼瞎,就是她惡意編排,反正這事跟他沒關系,張純美甯願相信一個外人,他有什麼辦法。
辯解完了,費溫恺臉色鐵青皺着眉頭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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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對于張純美而言,是令人心碎的一天;而尚未未也因為張純美的心碎,順帶着倒了黴。
宴席開始不到一小時,便倉促結束,因為尚未未不幸受傷送醫。
……
五個多小時後,費華庭搭乘的CA982次航班降落在上安城機場。
費汝在機場大廳等了不多時,就看到費華庭和趙骞自人群中走來。
遠遠望過去,隻覺得這兩個人如妖孽般惹眼。
趙骞,27歲,目測身高1.80以上,長相英俊,氣質溫文儒雅,邁着大長腿走在人群裡,吸睛無數。
趙骞畢業于美國密歇根州立大學,兩年前,在一次商業談判中,費華庭與他一番交鋒,印象深刻,之後頗費了一番心思,才終于說動他加入華林科技,擔任副總裁。自從趙骞加入華林科技開始,高層專用電梯門口和費華庭辦公室附近就經常有很多女孩子以各種莫名其妙的理由聚集于此。
女孩們的心思其實也很簡單,大老闆高不可攀,就不白費力氣了,二老闆人看着挺随和的,至少氣場不像大老闆那麼冷冰冰,拒人于千裡之外,或許有那麼一丢丢希望呢。
然而,據費汝了解,那些可憐的女孩們早已喪失希望铩羽而歸。趙骞這家夥跟他老闆臭味相投,通常對女孩子隻有一個原則,那就是,冷。區别隻在于冷的程度。趙骞的冷是翩翩公子的禮貌疏離,而費華庭完全就是禁欲派掌門人。
此時,費華庭信步穿過人群,如同駿馬頂着風雪跋涉冰原,氣場強大,孤傲,而又深沉。
在他周圍,仿佛形成一道無形結界,女孩們隻敢遠遠地注視他,而沒有勇氣靠近,生怕中了他的寒冰之毒不幸身亡。
兩人走出閘口,費汝迎上去。
“你們也真是,沒發現一路好多姑娘向你們暗送秋波嗎,好歹給個微笑,冰山臉多沒禮貌啊。”
趙骞說:“我發現了,十個有七個是看庭哥的,可惜庭哥已經名草有主。”
費華庭對這種話題絲毫不感興趣,他漫不經心掃視機場大廳,然後看着費汝:“誰在醫院照顧你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