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包廂,路過宣傳牌,費華庭看了一眼問:“今天是你生日?”
尚未未不由臉紅:“不是,他們純屬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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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尚未未在衣帽間化妝換上一身修身衣服,準備邊做瑜伽邊直播。
從衣帽間出來,尚未未站在走廊,一面舉手整理發帶,一面朝樓下叫季阿姨,讓她幫忙泡茉莉花茶。
過了一會兒,季阿姨從廚房裡走出來,笑笑說:“能不能等一會兒,我正給洛梅姐熬海參膏呢。”
尚未未一怔,随即說道:“季阿姨,您還身兼多職呢,真辛苦。”
話音剛落,大門打開,費華庭走了進來,他看也沒看季阿姨,擡頭望一望尚未未,邊脫外套邊說:“你要喝茉莉花茶?我來給你泡。”
聽到費華庭說要親自給尚未未泡茶,季阿姨立馬也不熬海參膏了,連口說不行,怎麼能讓費總親自做這種事呢。
尚未未挑挑眉,轉身回書房拿了直播設備,然後往練功房去。
心想,這季阿姨什麼意思,區别對待,見人下菜?
真是落魄的鳳凰不如雞,冷宮的妃子受人欺。
看來必須得想個法子把這個季阿姨請走了,她再不濟也是這個家的女主人,除了費華庭之外,她不接受任何人給她添堵。
進了練功房,尚未未拉開窗簾,把自拍支架擺在瑜伽墊前面。
坐下找了找角度,又起身調整鏡頭,想到一會兒費華庭可能會進來,便沒有立即開直播。
費華庭端着茶盤進來,見尚未未在打坐,側身向窗,閉目,盤膝,脊背挺直,姿态優雅沉靜。
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她身上,她頸後的碎發清晰可見,細軟輕盈,像蒲公英的絨毛,讓人忍不住想觸摸。
聽見腳步聲,尚未未睜開眼睛,起身站起來。
費華庭把茶盤放在小圓桌上,順手替尚未未拉開椅子,自己也坐下。
兩把茶壺,兩杯茶,一杯茉莉,一杯普洱,茶香袅袅,在人鼻尖上打個旋兒,入了内裡,沁人心脾。
尚未未端起杯子喝茶潤口,聽見費華庭問:“季阿姨也來了幾個月了,磨合的怎麼樣?”
尚未未有些意外,結婚以來,費華庭幾乎沒有和她讨論過家事,反正吃穿用度都不缺,家庭成員簡單,不必照顧孩子,也不用贍養老人,似乎也就沒什麼可讨論的。可越是不讨論,不傾注心思,他們的生活就越像浮在半空中,紮不下根,不染塵埃,很難汲取養分,也因此讓她缺少家的感覺。
像現在這樣,喝着茶,聊瑣事,彼此的距離都似乎拉近了許多。
尚未未抿了一口茶,放下杯子,坦言道:“我們兩個還沒有建立起默契,溝通存在障礙。”既然聊到這些,她完全不打算遮掩什麼,當老好人從來不是她的風格,“而且,作為家政從業人員,季阿姨的工作态度也讓我不能苟同,很不專業,缺乏職業精神和素養。”
費華庭面色如常,淡淡地品着茶,說:“那就換掉。”
尚未未擡眸看看他,心中有顧慮:“冒然換掉我擔心不好交代。”
“交代什麼?向誰交代?”費華庭漫不經心掃視窗外,陽光盛滿他的眼睛,愈發漆黑深邃,“她在這裡不合适,我們沒有遷就的理由。”
尚未未俯身湊近他,托着腮,眨巴一下眼睛:“我的意思是,會不會因此得罪了皇後娘娘?”
費華庭轉頭注視她:“你恐怕搞錯了一個前提,在這個家裡,你是女主人,無論什麼人到家裡來都是客,都要以你的标準為準。”
尚未未不由怔了怔,這話可比所謂的情話更能打動她的心。
她立馬覺得自己的氣場從一米七變成兩米八。
心中又忍不住嘀咕:我慫,是因為我心虛。誰叫我這個正室名不符實呢。
喝完了一杯茶,尚未未正式開始直播做瑜伽。
費華庭沒有離開的意思,看樣子是要邊喝茶邊看她做直播。
像是被老師監考的學生一樣,尚未未有點施展不開,和粉絲們打招呼的方式也由往常的熱情奔放,變成矜持含蓄。
以前開口必稱“寶寶們”,并自稱“烏拉那拉未未”,而這一次的開場白是:“大家好,有幾天沒有和你們聊天了,我還蠻想你們的。”
臉頰微紅,笑不露齒,身姿端正,不帶任何小動作。極力克制着不去偷瞄費華庭。
進入直播間的粉絲們覺得自己看到了一個假的尚未未,紛紛威脅她快快變回真身,否則就退訂。
尚未未在費華庭淡然目光注視下,動作極其優雅柔美的做完了一組瑜伽動作,然後湊過去看彈幕,看到大家的威脅,吓得立刻露出了狐狸尾巴。
“你們這些小壞壞,以為我會害怕你們的威脅嗎?我這就跳一支鋼管舞找回場子。”
可惜練功房沒有鋼管,跳不了那麼熱辣勁爆的舞蹈。
不過跳一支活力四射的街舞,對尚未未來說小菜一碟。
挑了一支鼓點重的舞曲,尚未未拉開瑜伽墊,擺好pose定位,沖着鏡頭抛一個媚眼,同時飛一個吻。
一時忘記了要在費華庭面前扮淑女,飛吻的範圍過大,波及到他,飛了他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