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牧風被公主的小粉拳掄的龇牙咧嘴,一室的人都跟着笑。
笑聲中忽然聽到謝淮指着柳舟洲,凜聲道:“你過來。”
柳舟洲乖乖過來蹲到他的書桌前,謝淮拿起毛筆沾了墨遞給她,“寫兩個字我看看。”
她臉上露出了驚恐的表情,遲疑着不敢去接筆,那邊打鬧的倆人也停了下來,走過來圍在桌邊。
曹牧風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頭微微偏向公主,幸災樂禍道:“看吧,你的女史連筆都不敢接。”
公主懶得理曹牧風,焦急的看着柳舟洲,一副“你咋這麼不争氣”的表情,“快接筆呀,怕什麼,咱倆的字又不一樣。”
謝淮不錯眼的盯着她,她不敢擡眼,睫毛輕顫,很是難堪,她知道,寫了字狀況會更難堪。
公主又在催促,她面上盡是赧然,心知今天是躲不過了,慢慢伸手握住筆尾,謝淮放開,手心貼着她的手背劃過,修長的手指碰了她的指尖,她心裡一滞,差點撂了筆。
其他人還在哄鬧,肌膚交接的二人都微微落了睫。
柳舟洲收回了心神,這就要落筆,她對自己的字沒有信心,又被圍觀,心緒也亂,這一筆下去,她就知道不妙,果然她滿頭大汗的寫了一行,竟比平時的還難看。
“哈哈哈哈哈哈...”曹牧風先笑了出來,“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字怎麼寫成這樣?”
又沖着公主拜了拜,“對不起,公主,是我錯怪了你。”
公主拿過箋紙,面露尴尬,“嗯...嗯,柳女史可能緊張了,發揮有一點點失常,平時...”也好不到哪去。
曹牧風對着字又一頓啧啧啧,“你若是殿下的徒弟,寫成這樣,非得被他打死。”
謝淮對寫字要求高,看見字寫的不好的人,恨不得避而遠之。
謝淮輕揉眉心,不忍直視,“要練字。”
柳舟洲臉色绯紅,頭低着,輕聲回答,“是,殿下。”
夫子也好奇,走上前來看,隻一眼就皺了眉頭,“這樣的字,是怎麼考上女官的。”
這是她第二次,在這個房間裡恨不得遁了,她又羞又急,眼睫輕扇,雪腮臊紅,生是給這莊肅的學堂添了一副絕美的顔色,一時哄笑聲竟都止住了。
夫子難得跟着他們胡鬧,這會闆着臉催促,“都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柳舟洲仿佛得了大赦,把毛筆輕輕放入硯台,小心翼翼的從謝淮眼前抽走自己的拙作,逃跑似的回自己的座位。
謝淮冷眼旁觀,嘴角浮出一絲幾無可查的笑意。
夫子輕咳兩聲,待衆人都看向他,才說:“公主這次表現不錯,今日就不給你額外作業。”
公主可驕傲了,對夫子炫耀,“夫子啊,我不但抄了書,還記住了很多四書裡面的典故呢。”
“哦,還有額外收獲,甚好甚好。”夫子撸着胡須,點點頭。
“是啊,柳女史專讓我抄裡面的小故事,我越抄越覺得有意思,不知不覺就抄了很多。”
“是這個道理。”夫子贊賞的沖柳舟洲點點頭,“因材施教,柳女史用的比我們好啊。”
柳舟洲起身行禮,“夫子過譽了,都是微臣的分内事。”
這節課衆人都覺輕松,課堂氛圍也好,散學似乎也沒那麼難熬了,待夫子離去,公主一步跳到謝淮跟前,抱着他的胳膊搖啊搖,仰着小臉撒嬌:
“太子哥哥,你要教我練功哦,還要帶上她。”公主伸胳膊直直指向柳舟洲。
柳舟洲微怔,擺手正要拒絕,卻聽謝淮幹脆的聲音: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