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穿禮服,花妩晚飯也沒吃,收拾好就和衛謹趕往了酒店。
華燈初上,路上人來人往,這時候的街道已經不賭了,一路行駛的很順利。
花妩開了一點窗,夜風輕輕吹進來,她伸出手感受了一下風力,又調了一下窗戶的高度。
衛謹冷眼看着,見面後,他和花妩其實沒說過幾句話。
但好像也沒什麼好說的,花妩走了不過兩個多月,相當于讀書時的一個暑假,看起來也沒什麼變化。
除了更好看了,一點。
一點點。
衛謹擰了擰眉,也明白這是正常現象,花妩不過是長開了而已,她本來底子就好。
“你在谷城,有發生什麼事嗎?”
衛謹的聲音突兀的響起,由于小時候失父,母親又忙,衛謹大多數時間都是自己一個人度過,他習慣了孤獨,也習慣了給自己披上一層冷漠的外衣。
所以即便現在問出的這句話很像是關心,在外人聽來,隻覺得是在要求下屬做工作彙報。
花妩看着窗外,想了半天搖搖頭:“很無聊,沒發生什麼事,交了一個朋友。”
“真要說的話,大概是我泡酒吧被舉報了?”
花妩皺着眉頭,似乎被舉報這件事至今都讓她覺得不可思議。
“我在海城天天泡,也沒人舉報我啊。”
“哦,是嗎?”衛謹雙手交疊,兩條腿換了一個姿勢擺着,聲音淡淡,“舉報你的人找到了嗎?”
明明表情都沒有變,氣勢卻不同了。
這一刻,花妩毫不懷疑,隻要她把名字說出來,衛謹會幫她報仇。
但她不需要,正想說自己已經收拾過了,眼角餘光就瞟到了路邊的楊楚岚和肖騰。
這兩個人怎麼會在這裡?
沒得到花妩的回應,衛謹看一眼花妩,就見花妩一直注視着窗外。因為已經到了希和門口,車子行駛緩慢,倒也讓衛謹看清楚了馬路邊站着的兩個人。
很快,車子在大門口停下,司機過來拉開了門,衛謹率先下去。
他整理了一下衣袖,一邊的袖扣閃亮,他沒多看一眼,朝車裡的花妩伸出手,讓花妩下來。
花妩穿着高跟鞋,好在她本身有一米六幾,不需要太高的跟,走路也好走。
夜風吹過,頭發不聽話的亂動,她把細碎的發絲勾到耳後,很快轉過身,朝楊楚岚的方向看去。
她和衛謹說要去會個人,衛謹颔首,兩個人一起走到楊楚岚面前。
驚吓太大,以至于楊楚岚眼裡的不忿還沒收起來。
花妩靜靜看了楊楚岚幾秒,殊不知她也是别人眼裡的風景。
這樣盛裝打扮的花妩是肖騰沒見過的,他記得花妩說喜歡玫瑰,如果平時的花妩含苞待放,那現在的花妩已經完全盛開。
他目不轉睛盯着花妩瞧,眼裡的驚歎越來越濃,不自覺開口喊了一聲:“花妩,是你。”
花妩這才收回打量楊楚岚的目光,她朝肖騰看去,輕輕勾了勾嘴角:“是我,見到我很驚訝?”
“當然驚訝。”肖騰還沒說話,楊楚岚突兀的插進來,隻見她意味不明的朝衛謹遞了個眼神,很快看向花妩,“花妩,你要是有什麼困難直接和我們說,幹嘛想不開要去陪.酒?你是缺錢用嗎?我記得你家裡并不富裕,平時花錢又大手大腳,難道說你平時用的錢......”
剩下的話楊楚岚沒說出來,隻是平白拖長了尾調,話裡的未盡之語在場的人都聽得懂。
此話一出,肖騰的臉色也有些變了,他一臉沉痛的看花妩:“花妩,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人,如果你缺錢,可以和我說。雖然你曾經害我成為學校裡的笑柄,但我願意原諒你,隻要你跟我道歉,我就借錢給你。”
楊楚岚和肖騰說話的時候,花妩都安靜的聽着,等肖騰說完話,她點點頭:“啊,原來我這麼慘嗎?你們心裡都是這樣想我的?”
不等楊楚岚肖騰反應,她伸出手順着衛謹的手臂挽過去,和衛謹緊緊挨着,在楊楚岚肖騰不可置信的表情裡莞爾一笑:
“不好意思啊,讓你們失望了。介紹一下,這是衛謹,是我媽媽老闆的兒子。我們從小就認識,這次我回谷城,我們兩個多月沒見了,他特意來谷城看我,然後帶我來‘希和’吃飯。”
“不是陪.酒呢。”
花妩一字一句說的極慢,力求讓對面兩個人聽的清楚,還故作害羞的看衛謹一眼:
“你看吧,我都說了随便找一個地方吃飯就行,你偏要來這裡,讓我同學誤會了吧。”
說完又朝楊楚岚遞了個嘲諷的眼神,嘻嘻,氣死你。
旁邊,衛謹掀一掀眼皮,花妩還緊緊挽着他的手臂,他也沒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