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甚至還生出了結婚的念頭,他也的确這麼做了。聞雨的畢業典禮上,他向聞雨盛大地求了婚。
在聞雨和簡衡傑一起後,柯季答應了系裡的保研申請,聞雨曾告訴他自己不想讀研,有很好的公司有意向簽她,他原本打算和聞雨一同畢業去找工作的,現在似乎和聞雨完全走向了兩個方向。
簡衡傑給了聞雨一個無比豪華的婚禮,在聞雨的家人同學面前給足了她面子。婚後聞雨懷孕了,放棄了公司的offer,在家安心待産。簡衡傑工作很忙,但隻要有空都會回來陪她。
幾個月後,簡竺笙出生了,哪怕是皺巴巴的小嬰兒,仍能看出這個小家夥繼承了父母優秀的外貌基因,簡衡傑抱着小嬰兒愛不釋手,攬着聞雨親了又親。
簡竺笙學會走路以後,簡衡傑有空便會帶着母女倆環遊世界。簡衡傑抱着女兒參觀藝術展,牽着女兒在落日下追逐廣場的白鴿,握着女兒的小手往許願池裡丢硬币,聞雨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簡竺笙三歲,到了上幼兒園的年紀。聞雨提出想出去工作,她不希望自己的人生就隻有丈夫和孩子,她發現自己的喜怒哀樂都來自簡衡傑,簡衡傑俨然成了她世界的中心,她不喜歡這種感覺,現在笙笙能上學了,她想擁有自己的生活。
聞雨以為對她百依百順的簡衡傑會欣然答應,沒想到簡衡傑反問:“我做的還不夠嗎?我的财産随你支配,有空的時間都投入你們母女身上,難道還不夠嗎?
聞雨撇下嘴:“老公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想有自己的生活。”
“你可以養花,喝下午茶,逛街,在家寫作,那麼多事情都可以是你的生活。”
聞雨心裡憋悶,但還是妥協了,她試着在家寫作,但停筆多年,單調的生活令她的文字完全沒有了靈氣。
她感覺自己像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外人無比羨慕她擁有金籠,可她并不開心。但簡衡傑給她的生活真的很優渥,讓她挑不出任何問題,她也努力地說服自己要懂得知足常樂,接受現在的生活。
簡竺笙四歲時,簡衡傑提出想和聞雨再生一個孩子。
他的輕咬着她的耳朵:“老婆,我們可以要一個孩子了。”
聞雨躺在簡衡傑懷裡:“怎麼突然想這個?”
她想要自由,有點抗拒簡衡傑的提議。
“我需要個兒子,亞森需要一個繼承人。”
聞雨猛地掙脫簡衡傑的懷抱,呆愣地問:“你怎麼可以這樣想?女兒難道不好嗎?”
簡衡傑卻并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問題,慢條斯理道:“笙笙很好,但她畢竟是女孩子,繼承家業還是得靠男人。”
聞雨覺得胸口很悶,被當做豢養金絲雀的束縛感一股腦地湧了上來,白皙的臉頰因為生氣而小幅度顫抖,她一字一頓地說:“如果是這樣,那我隻會有笙笙這一個孩子。”
聞雨其實很喜歡孩子,如果簡衡傑說想讓家裡更熱鬧,或者說想要兩人多一個愛情的結晶,她都不會有那麼大的反應,可簡衡傑想要孩子的理由竟然這麼赤裸裸。
如果生不出兒子,那是不是就會讓她一直生孩子,直到有兒子為止?或者這個兒子令他不滿意,那便再生一個?
這一刻聞雨徹徹底底感受到了簡衡傑骨子裡商人的功利和冷漠,女性在他的眼裡宛如繁衍和消遣的工具。
簡衡傑雙手交疊靠在腿上:“你是認真的?”
聞雨厲色:“非常認真。”
她以為簡衡傑會生氣,沒想到簡衡傑隻是一言不發地看着她,眼裡的情緒晦暗不明,在簡衡傑的注視下她覺得周身的空氣都涼了下來,這幾年的溫存宛如錯覺。
她聽到他說:“好,這是你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