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停車位永遠供不應求,裴沛和申雲澤一起按照任倬給的樓層和病房号找到了地方。門沒有關,護士進進出出的,病房的門就一直開着。
瞿西洲人醒着,但狀态不好。臉色青灰,透着病态。他頭發沒有打理,看着比平時年輕了一些,嘴唇有些幹裂,不知道是不是醫生不讓喝水緣故。
任倬先看見裴沛的,他站起來剛要打個招呼,嘴角僵住了。回頭看了看病床上的瞿西洲,在心裡歎了口氣。
申雲澤站在門口對裡面的人點了點頭,沒有進來,跟裴沛交流了一下眼神便到外面等着。
“這麼大歲數還是不省心,讓你多跑一趟。”任倬試圖讓病房裡能溺死人的空氣别那麼窒息。
“男朋友?”瞿西洲一字一頓,沒什麼力氣。
任倬無奈的看了他一眼,出去了,順手關上了病房的門。
“還不是。”
“還…”瞿西洲喃喃着這個字,“那就是在考慮了。”
“你不舒服别說那麼多話了,好好休息。”
“這就要走?我打擾你們約會了?”瞿西洲低低的笑,聲音卻像連笑都十分費力,“我是不是很可笑?在你眼裡,看我是不是跟看個傻子一樣?”
“我沒那麼想過。”
“你什麼都看的明白,卻一句都不跟我說。知道我不會同意離婚,也知道怎麼刺激我能讓我跟你去離婚。你什麼都知道,可就是看不到我心裡裝的明明都是你。把我看作一個被下半身欲望支配的動物,把我看作一個不懂感情什麼都看不清的傻子,你很瞧不起我吧?”
“都是過去的事了,你也不要總是想這些。這個年紀,你這樣的條件,什麼時候想重新開始都不是難事。”
“又要把我推給别人嗎?”瞿西洲的手指握着被子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