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這點,錢多多沒有絲毫猶豫立刻将剛剛的遊戲記錄保存下來,随後上傳到自己的手機裡,抓起手機就往會議室裡跑去。
DAWN基地的天台,沉奕看着面前眼眶還帶着些紅意的慕蘇微微皺眉。
慕蘇本來就廋,加上長相偏小奶狗一點,烏溜溜的大眼睛挂在巴掌大的臉上,很容易就讓人對他心生憐憫。要不說基地的那個門衛大爺和範姨第一次見面就對他格外的照顧呢。如今再加上他的遭遇,饒是鐵石心腸慣了的沉奕一時間都有些不忍心講那些殘忍的話說出口。但是就這麼簽下慕蘇,他的原則也不允許。
内心糾結了很久,沉奕都還是開不了口。
慕蘇見他一直眉頭緊皺的看着自己,心下立刻升起一陣慌亂。直覺告訴他,他可能進不了DAWN了。
可是他好不容易才得到這個機會,他還什麼都沒來得及做,還什麼都沒有證明。
慕蘇不允許,也不接受。他不能接受自己就這麼倒在這裡。
第一次,慕蘇主動向人伸出了手。
“隊長,我已經好了。我可以證明的,你看。”慕蘇迫切的想要證明自己,伸出手就要去拉沉奕,眼裡滿是卑微。
沉奕任由他的手抓住自己,沒有吭聲。
“隊長,我真的好了。你相信我,我真的可以打比賽的。”慕蘇死死的拽住沉奕的手,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再次懇求道,眼底泛起洶湧的淚意。
沉奕看着沉默了很久,最後還是在慕蘇近乎絕望地目光裡說出了那句殘忍的話:“抱歉,我要對戰隊負責。”
沉奕能感覺到随着自己說出這句話,抓着自己的那雙手開始劇烈的顫抖,眼前的人也瞬間如同一個破碎的娃娃一般。
沉奕心裡有些悶痛,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作為補償,我會為你找一個适合你的工作。如果你想上學,我也可以承擔你所有學費和日常生活費。你好好考慮一下。”
說完,沉奕慢慢掙開慕蘇的手準備下樓。
“所以你這又算什麼呢?可憐?同情?”身後的慕蘇突然出聲。
沉奕回頭看向慕蘇。
縱使心裡的悲意如同海嘯一般就快要将他淹沒,慕蘇也還是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強忍着不發出一絲悲鳴。眼睛通紅卻固執的不肯留下一滴眼淚。
“還是上位者對蝼蟻的施舍?”
沉奕皺眉。
若是昨天慕蘇看着他這樣可能還會心生膽怯,但此刻的慕蘇眼裡隻剩下怨恨和不忿。
“就因為你們生來就是王者,所以就可以肆意踐踏别人的自尊?”
“就因為你擁有了别人不曾擁有的,所以你就可以随意的将别人的夢想踩在腳下?”
“憑什麼?”
“你告訴我憑什麼?”
慕蘇不甘的看向沉奕。
“我隻想努力活着,為了我的夢想努力活着。”
“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輕易的就打碎它?”
聲音裡帶着一絲哭腔,但眼淚仍舊沒有落下。
“我隻是需要一個機會而已,就一個。”
“為什麼你連讓我證明自己的機會都不給我呢?”
語氣裡帶着委屈但更多的是不甘。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和憐憫,更不需要你的施舍。”
語帶怒意的說完這句話,慕蘇目露恨意的看了沉奕一眼,随後徑直離開。
沉奕看着負氣離開的慕蘇,眉頭緊皺。
慕蘇下樓後沒有再去訓練室,直接回到昨天臨時居住的房間,也就是沉奕的房間。看着不屬于自己的房間,慕蘇心裡有些慶幸還好自己昨天沒有随便亂動房間裡的東西,更沒有将屬于自己的東西打開。
就好像他還是他,沒有融入過所以也沒有被抛棄過。
慕蘇拽起牆角的背包就像他來的時候一樣,靜悄悄的走了。
DAWN裡第一個對慕蘇說歡迎的是沉奕,但讓慕蘇離開的也是沉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