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雄蟲中的阿茲拉爾也有些驚訝。
琥珀藍眼瞳,這分明是塞萊家族的外貌特征。
可是怎麼會是黑發?
難道是塞萊家主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阿茲拉爾低頭思索着。
他現在身上帶着任務,不知道能不能把人救出來,要是真是塞萊家族的蟲崽,就可以讓塞萊家族欠他一個人情了。
正如塞琳夫人所預料的那樣,拍賣進行的火熱。
很快價格就被加到了5000萬星币。
就在塞琳夫人要一錘落定時。
“1億,我出一億星币。”有一道略顯滄桑的聲音突兀地開口說道。
雌蟲們回頭望去,發現竟然那個向來在衆蟲中安靜的有些格格不入的莫裡斯伯爵加的價。
“既然閣下中意,我也隻好割愛讓出了。”
其中一個頻繁出價的雌蟲擠眉弄眼地看向莫裡斯,說完便大笑出聲。
塞琳夫人欣喜若狂地敲下錘子。
“恭喜莫裡斯大人,今夜布爾隻屬于您。”
莫裡斯蟲皮下的阿茲拉爾歎了口氣。
他這次的任務隻是找到蜂巢的地點,然後盡可能多的收集一些證據。
按理來說,他不應該插手這件事的。
可是阿茲拉爾一想到剛剛顯示屏上那雙淡藍色的眼眸。
那股幽暗裡滿是雲淡風輕,又帶着幾分嘲諷與恥笑······
算了,就當行善積德了。
要進行拍賣的物品并不多,除開周硯後似乎也沒什麼看點。
沒等多久,比較心急的幾個雌蟲已經攬着懷中嬌軟的少年雄蟲,火急火燎地去到巢房裡。
阿茲拉爾也在衆雌蟲打趣的目光下,跟随着蜂仆去“領取拍品”。
而他作為拍下壓軸商品的主人公,自然被妥帖地安排到了最豪華的巢房中。
巢房門口,塞琳夫人在看到蜂仆身後阿茲拉爾後,趕忙面帶微笑的迎上去。
“大人,布爾已經在裡面等候你多時了。”
“我們布爾還是個新來的孩子,還望大人在進行遊戲的時候,能夠下手輕點。商品損害的話,我們也不好辦,您看是不是?”
塞琳比誰都清楚這些表面上看起來十分紳士的雌蟲們,背地裡玩的有多花。
曾經有好幾個新來的雄蟲,一個晚上過去就不成蟲樣。蟲翅和觸角都被拔掉了,身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
更何況這次新來的雄蟲,是她這麼多年見到過的蟲崽中,品質最佳的一個。
阿茲拉爾看着面前這個豔麗的雌蟲,眼底劃過一抹不易捕捉到的厭惡。
“我會自己看着辦,不用你來指導我做事。”
“莫裡斯”冷聲說道,看起來頗為不耐煩的樣子。
塞琳夫人沖他俯了俯身,笑道,“那就不打擾大人的興緻了。”
阿茲拉爾擺擺手,便頭也不回地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巢房内,周硯躺在床上感覺自己像是被一團火包裹着,愈發的口幹舌燥。
整個房間都彌漫着暧昧的情愫。
正當他甩了甩昏沉的腦袋,想要去廁所清醒一下時。
“吱啦。”推門聲響起。
一個留着絡腮胡的中年雌蟲走進房間内。
周硯看見視野中突然出現的雌蟲,眼神一凜。
這麼等不及嗎?
他勾起了嘴角,捏緊了手中藏着的鐵片。
過去的一個星期裡,他借着出門兜風的名義,在蜂巢四處逛了逛。
而他現在手裡那個鐵片也是在途中撿到的。
他平時沒什麼事的時候就會把鐵片拿出來磨一磨,久而久之,倒也挺鋒利的了。
至少,可以刺破雌蟲的外骨骼,捅進他們最柔軟的腹部。
阿茲拉爾在邁進這個房間時,就聞到了淡淡的蘋果香氣。
像那種沒有熟透的青蘋果,酸酸澀澀的。
他循着味道慢慢靠近,然後突然停在了床邊。
眉目豔麗的雄蟲蜷縮在床頭,身上的白紗被随意撩起,露出雪白的肌膚。
看到來人,雄蟲的身體明顯不自然地縮了一下。
“我,我不會碰你,你别害怕。”
嘶啞的電子音扭曲了一下,最後變成了一個有些低沉磁性的青年音。
周硯直勾勾地盯着他,好一會兒後輕笑出聲。
“都來這裡了,錢也出了,不碰我,不虧嗎?”
“不是,我,我不是來這裡玩的······”
阿茲拉爾咽了咽口水,慌亂起來。
見無論他如何解釋,周硯還是那樣笑似非笑地看着他。
阿茲拉爾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來玩,那怎麼遮遮掩掩的,見不得人?”
周硯撇了一眼那個縮在角落裡,吱唔半天解釋不出個所以然的男人。
感到有些好笑。
但下一秒,讓他錯愕的事情發生了。
隻見男人沉默片刻後,擡手在耳邊點了一下。
莫裡斯伯爵那張平平無奇的臉消失了,出現在面前的,是一個銀發赤瞳,眉眼深邃,皮膚黝黑的混血兒。
不同于周硯清冷易碎的美感,阿茲拉爾身上有一股狂野灑脫的痞氣。
唇釘,耳骨釘,他是一個不落。
但面前的雌蟲此刻看上去正經的不得了,嘴角緊繃,眉頭緊皺,像是對面前的情況無可奈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