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燈光下,那蟲的臉在他眼前不斷旋轉着。
“你别,别轉了,轉的我好暈。”
周硯跪坐起來,伸出手一把摁住那蟲的臉,不讓他再轉了。
阿茲拉爾看着突然湊近的雄蟲,帶着酒味的鼻息噴灑在他的臉上,癢癢的。
雄蟲身上緻命的香甜不斷刺激着他,讓他意識有些恍惚。
“你怎麼在這兒,是弗洛他們帶你來的嗎,他們人呢?”
阿茲拉爾覆上周硯的手,安撫性地拍了拍,試圖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唔,他們,他們回去了,我一個人好無聊,你來陪陪我吧。”
周硯喝完酒的眼睛隐約泛着霧色,朦胧中紅紅的眼眶好像下一秒就要落淚。
阿茲拉爾被雄蟲展現出的脆弱給迷惑了雙眼,他沒再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
在周硯拽住他的胳膊時,他猶豫了一下,轉身将喝的爛醉的雄蟲抱起。
“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周硯在阿茲拉爾擡手抱起他的時候,就順從的勾上了他的脖子。
看着阿茲拉爾紅的滴血的耳垂,他有些好奇地伸手逗弄着,時不時還不停扭動身體,試圖找到更舒服的姿勢。
阿茲拉爾咬着牙忍受着雄蟲對他敏感點的一路挑逗。
他用權限在塞萊最高端的酒店訂了間房,所有的忍耐終于在邁進房間以後潰不成軍。
周硯被丢到床上用被子裹起來。
“你醉了,下次别喝這麼多了。”
說完,他轉身就要離開。
身後突然傳來雄蟲頑劣戲谑的聲音。
“是罂粟對嗎?我很喜歡那朵花。”
阿茲拉爾的瞳孔緊縮了一下,回過頭看向周硯。
那是他唯一一次顯現出蟲紋,也隻有那一個雄蟲見過他的蟲紋。
“不是要裝作不認識嗎?”
“因為……你不是也不想和我認識嘛。”
周硯咬着唇瓣蹭弄,沒心沒肺地沖阿茲拉爾笑着。
阿茲拉爾神色有些複雜,手也不自覺地撫上周硯被裹的隐隐發燙的臉頰。
他的指腹落在周硯的唇瓣上,輕輕揉開被用力擠壓出的咬痕。
“别咬這裡,待會兒咬出血就該疼了。”
周硯歪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然後張嘴咬上了阿茲拉爾的指腹。
溫溫熱熱的感覺從指腹席卷至全身。
“你,别……”
阿茲拉爾剛要開口制止,又感受到濕潤的觸感從指尖劃過。
他身體輕顫了一下,潮紅的情意也攀上了眼尾,勾出欲望的影子。
“唔。”
周硯擡起頭看向阿茲拉爾,醉意鋪天蓋地地襲來侵占了他本就不堅定的理智。
阿茲拉爾的指腹被他小舌輕推開,在離開口腔的時候還殘留着溫熱的氣息。
面前的蟲影恍惚又交疊,周硯已經無法分辨這是誰,但無論是誰都無所謂。
隻要能讓他快樂,哪怕是難言的夢境,他也甘之如饴。
周硯拽過阿茲拉爾的一隻手讓他倒在床上,随即跨坐在他身上。
阿茲拉爾似是沒想到會變成這樣,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
當周硯的手無意地滑過他的小腹,存于他眼尾的那一抹潮紅就變得更加糜豔。
“今晚我也會當作從未見過面,你不用有顧慮。”
周硯俯下身貼在阿茲拉爾耳邊輕笑道。
随着眼前的視線被周硯的手蓋住,阿茲拉爾大力地将身上的雄蟲攬入懷中,摁住他的後腦勺就吻了上去。
阿茲拉爾沒看見的地方,周硯眼中一片冷靜的荒誕感,除了身上的酒味,哪還有什麼醉意。
他愉悅地勾唇微笑,一切虛妄和痛苦都被抛在腦後。
房間的燈被熄滅,月光下裡古銅色軀體的侵略感與白皙的純淨相交織,無孔不入的欲色比夜色還要濃稠。
喧鬧的夜晚過了一半,這次依舊是阿茲拉爾先沉沉地入睡。
周硯看着眼前擁着自己熟睡的雌蟲,伸手摸上他的喉結,又劃過鎖骨摸向胸膛。
情色的潮湧剛平息下來沒多久,那朵在胸口處開的豔麗的罂粟慢慢褪去顔色。
周硯突然想起他那個頑劣的弟弟。
這就是他們尤裡安最心心念念的花了吧。
他思索了一下,扒拉開阿茲拉爾的衣襟,在他脖頸處留下一抹突兀的紅印。
阿茲拉爾被咬的有些疼,迷迷糊糊中似是要睜開眼睛,周硯趕忙輕拍他的頭安撫着。
看着那抹紅印,周硯笑的有些惡劣。
這也算當哥哥的送給弟弟的一份小禮物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