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萊倏然站了起來。“什麼!”
金發從指尖抽走,埃裡克惬意撫摸的動作停在半空。
伊萊愣了一下,臉頰邊迅速染上了一抹紅,:“抱歉雄主,我失态了。我隻是沒有想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
享受雄主的撫摸有點舒服過頭了,一時間忘記了他的頭發還在雄主的手裡。
“沒關系。”
埃裡克擡了擡手腕,示意伊萊再靠過來。
伊萊順勢坐了下來,他咬了咬下唇,有點懊惱在雄蟲面前不穩重。
埃裡克的目光看着伊萊臉上的紅暈,因為他平時太白了,這一絲紅就格外的明顯,但是這樣的伊萊看起來也鮮活了許多。
他還記得伊萊第一次出現在他的門口時的樣子。
蒼白,沉默。
好像一具失了靈魂的軀殼。
他無疑是漂亮的,不然埃裡克也不會對他一見鐘情。
銀白色的軍裝恰到好處的裹在那具挺拔的身軀上。隻垂下眼那一個細微的動作就能讓埃裡克心跳漏了一拍。
他有太陽的光輝,卻不過分熱烈,體現的更多是月亮的孤冷聖潔。
想摧毀,想守護,更想讓他染上自己的顔色。
埃裡克事後回想過,他見到伊萊的第一眼就有了名為占有的心理。
所以後面的一切都順理成章。
伊萊太年輕,隻在戰場上流過血受過傷,雖然也在蟲族的貴族等級制度下遭受了很多不公平對待,但是那些對他來說無足輕重。
他的使命在戰場上,他堅韌而勇敢,一腔熱血奉獻給了帝國。
但是在蟲族畸形的社會關系裡,他見多了很多雌蟲無望而扭曲的生活。
他身邊的雌蟲一個個從熱烈,張揚,恣意變得麻木,變得死氣沉沉。
他恐懼着,也許這樣的轉變,下一刻就會印證在他自己的身上。
所以他更加投身于自己的事業,想要通過自己的努力掙得少将的位置,為這一個扭曲的閉環打開一個缺口,雖然這個缺口外的世界也不一定是美好的,但是他依然為此努力着。
埃裡克了解伊萊,他非常矛盾,一方面,因為出身問題,他渴望擁有家庭,渴望擁有溫柔的雄主和可愛的蟲崽,另一方面,蟲族的現實世界又時時刻刻的提醒他,他所思所想皆為虛妄。
日複一日的麻痹下,對未來的希望和對生活的失望時刻拉扯着他。
直到終端發來的強制匹配通知。
高懸的達摩克利斯之劍終于降下了審判。
一個剛剛化繭結束口碑極差的雄主。
他隻能收斂一切不該有的情緒,放棄隻差臨門一腳的努力,奔赴刑場。
所以埃裡克撿到了即将走入深淵的伊萊。
未成年時期的雄蟲埃裡克是比佐格的惡劣程度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存在,但是因為他來了之後,他自身攜帶的頂級alpha基因被系統評判為雙s級雄蟲,種種表現也與未成年時期完全不同,蟲族們隻記得他超然的等級,淡忘了他的殘酷。
但是埃裡克不會忘。
他也能清楚的預料到,如果他沒有在那個繭裡醒來,伊萊将會遭遇什麼。
也許跟斯特蘭的現狀沒什麼兩樣,這一輪皎潔的明月,會被污染,會被摧毀,他會變得死氣沉沉,再也不會散發應有的光亮。
但是他來了,伊萊就會永遠是那一輪明月。
伊萊越來越鮮活,像現在這樣在他面前偶爾流露出的毫無防備的樣子讓埃裡克很受用。
就像現在這樣,臉頰上是羞窘的紅暈,因為懊惱而輕咬的下唇,但是依然能放松身體靠坐在埃裡克的身邊。
伊萊很喜歡咬嘴唇,但是他自己并不知道,而且伊萊有一個明顯的唇珠,他一咬下唇唇珠就會更加凸顯,每次見到這種情形埃裡克的手都會很癢。
埃裡克從不虧待自己,他随心所欲,每次都會上手,但是他這次沒有用手,而是直接湊了過去,吻在了那顆唇珠上。
伊萊癱軟在埃裡克的懷裡。
又一次将伊萊的下唇解救出來,埃裡克垂眸看他輕笑一聲。
“我隻是做了一個猜測,你這麼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