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裡克:“為什麼不能,我沒手嗎?”
塔林轉頭瞪視着伊萊:“你是不是虐待舅舅了,我要告訴雄保會!”他是一隻有原則的蟲崽,不會虐待雌蟲,也絕不允許雄蟲被虐待!
埃裡克聽到雄保會就煩,他拿起給塔林準備的勺子舀了一勺飯塞進了他喋喋不休的嘴巴裡。
“閉嘴。”
塔林下意識的嚼了嚼,食物的清香在他的舌尖漫延,塔林眼睛一亮,又嚼了嚼。
他快速吃完一口,又張開了嘴巴。
埃裡克詫異:“你不會自己吃飯嗎?”
塔林無辜的點了點頭,無聲催促一旁的伊萊快點喂給他吃。
“你幾歲了?”埃裡克又問。
這個塔林記得很清楚:“四歲。”
埃裡克轉頭示意伊萊:“讓他自己吃。”
伊萊隻猶豫了一瞬,就把剛剛拿起的勺子放到了塔林的手裡。
最終塔林還是淚眼汪汪的自己吃完了飯。
其實蟲星的雄蟲寶寶在五六歲還要被抱着走路還要被喂飯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他們不是不會,隻是不想。
因為從小到大到都有雌蟲為他們服務。
蟲族珍惜每一個幼崽,因為生育率低,每一個幼崽都彌足珍貴。
一般家庭裡很少會有雄蟲誕生,每個雄蟲都是家族中衆星捧月的存在。
雌蟲會平等的愛着自己的孩子。
但是雄蟲則大多數隻喜歡與自己同性别的雄蟲幼崽。
雄蟲會把雄蟲幼崽帶到身邊言傳身教,所以很多小雄蟲連話都說不全的時候就已經學會了懲罰雌蟲。
塔林沒見過他的雄父,在他前四年半的蟲生裡,有一半的時間是迷蒙的狀态,而另一半的時間,他迅速的适應了這個雄尊雌卑的時代。
他生來尊貴,但是缺少雄父的耳濡目染潛移默化,他隻傲慢卻不殘忍。
他會用下巴看雌蟲,說出傲慢又無禮的話,遇到路上雄蟲懲戒的情況,他也會拉過伊萊的手擋住眼睛。
在埃裡克的印象裡,塔林這種就算熊孩子了,但是伊萊卻說他很乖。
埃裡克的心底始終有兩種思想在拉扯,一方面,他會将與他同等性别的塔林看做是alpha,習慣于用對待alpha的方式來對待他,另一方面,他又清楚的知道塔林是隻雄蟲崽子,一些根深蒂固的觀念很難扭正。
但是這裡除了埃裡克和伊萊,沒有服務塔林的雌蟲在,所以他需要自己動手。
塔林四歲了,他完全可以自己吃飯,最重要的是他完全可以自己睡覺。
被約束一天的塔林在晚上時情緒崩潰,原因是他需要自己一個人在小房間裡睡覺,沒有玩具,也沒有睡前讀物,更沒有蟲陪。
伊萊雖然很心疼塔林,但是他跟雄主還沒有度過新婚期,晚上很适合做一些少蟲不宜的事,他很珍惜也很期待每一次跟雄主相處的時刻,雖然他知道以雄主對他的喜愛程度這不是用一次就少一次的消耗品,但是在伊萊的心裡,埃裡克永遠是第一位。
他提議道:“可以等他在這裡睡着之後,我再把他放到那個房間去。”蟲崽一般都睡得很早。
埃裡克思考了一下這個方案的可行性,思考的結果是他沒有任何損失。
他剛剛打擊了塔林的情緒,現在适時的做了‘退讓’:“可以。”
塔林用他不大的腦袋想了想,覺得确實是可以接受,雖然之前他每次睡覺都會有睡前讀物聽,也都會有雌蟲陪睡。
但是比起自己孤零零的在小房間睡覺,在這張明亮的大床上睡着之後再被抱過去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至少他從不在夜裡醒過來。
兩個雄蟲意見達成統一,由雌蟲伊萊負責哄睡任務。
塔林躺在小床上,昏昏欲睡,一旁的伊萊坐在床邊,明明什麼都沒做,渾身上下卻散發着一種柔和的光輝。
埃裡克在一旁喝着睡前的紅酒,靜靜地看着伊萊。
埃裡克想,雌蟲也許骨子裡就有一種本能。伊萊笨拙卻有耐心的輕哄着塔林,就算這個幼崽與他沒關系,也很輕易的被戳中了雌蟲冷硬外表下心底的柔軟之處。
但是伊萊這種情況又很像是在銀河星系的Omega懷孕時會出現的反應。
他從今天一早就不太對勁,尤其是對待塔林的态度。
伊萊今天格外柔軟。
埃裡克搖了搖酒杯。
可能蟲星的雌蟲們都父愛泛濫也說不定?
埃裡克送塔林去隔壁房間,路過走廊上的家用醫療檢測屏,又掃了一眼屏幕。
真的沒懷…嗎?
他雖然懂一些簡單的醫療常識,但是僅限于包紮急救,看不出來懷沒懷,這時候埃裡克無比懷念他們小隊裡的醫生,畢竟他是一個alpha,也許伊萊已經懷上了,但是蟲族的科技産品檢測不出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