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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相逢敬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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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今沒有回過雍州,可他覺得應該也有不少百姓是如此想自己的,可能于他們而言,自己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沽名釣譽。

可陳京觀不想與他們解釋這麼多,在這個劍拔弩張的時候,說得越多描得越黑。

“如若我陳京觀拿項上人頭保證,隻要我還活在這世上一天,廣梁水患就不會重演,不知雲山兄弟信不信?”

陳京觀說着,将手裡的扔給穆雲山,然後推開擋在自己前面的衛兵,直直走到了穆雲山面前。

“我那日賭蕭霖不會殺我,我賭赢了,我今日便賭,你穆雲山也不會殺我。”

穆雲山知道眼前的人是個狠角色,隻是沒想到他能作出這樣的行為。

他平日裡多聽人說起陳京觀,在水患時覺得他有天下大義,他入了阙州,穆雲山便覺得他也不過是個庸庸之輩,愛慕權财。

可今日他的行為又讓他有了第三種認識,穆雲山此時隻覺得眼前的人有趣。

而陳京觀見穆雲山沒有動作,心裡也松了一口氣,其實他剛才都想好了要如何拿匕首保自己一條命。

“那現如今,兩位能靜下心聽我說話了嗎?”

陳京觀退了一步,穆雲山也示意自己的哥哥放下刀,他還真想聽聽舌燦蓮花的人又要說出怎樣一番大道理來打動自己。

隻是他一開口,就讓穆雲山一怔。

“不知雲山兄弟,多久沒有回過家了?我指,回東亭。”

陳京觀一邊說着,一邊用眼睛盯着穆雲山,他能看到那雙眼睛裡有什麼,也能猜出那雙眼睛最想看到什麼。

“各位何以上山為寇,我陳京觀明白,所以不想大兵壓境,為的就是不讓這世上再多幾個穆氏兄弟。可廊州的糧我也一定會送出去,這既是軍命,也是人命。”

穆雲山本以為陳京觀要說些天下大義,要說什麼王家正統,可他一張嘴,便讓自己知道了他還是那個少将軍,而不是蕭霖封的定遠将軍。

“我今日甘願屈居人下,是因為陳某不才,自認沒有那個野心,也沒有做帝王的氣度,說不定等我大權在握,要比蕭霖還荒謬,我不想成那樣的人。”

既然面對的多是鄉野長大的百姓,陳京觀也就省去了些漂亮話,他言辭懇切,還順帶着嘲諷了幾句蕭霖。

“其實,我起初也打算如三位兄弟一般占山為王,守一方水土安甯,倒也樂得自在。可是這南魏山頭多,偏偏我是個貪心的,我都想要。于是我幾番權衡,隻能去阙州求一份诏書,得個禦賜的名号,讓大家都知道我陳京觀。而我也能時刻在蕭家人面前礙眼,說不上他們從此就能有所忌憚。陳某思索半天,也隻能得出這麼一個法子,若哪位還有更好的主意,我自将采納。”

陳京觀說着,越來越有說書的味道,其實其中的邏輯狗屁不通,可周圍的百姓聽得津津有味,全然忘記了自己還在平遠軍的包圍之中,恨不得扔下手裡的刀為他拍手叫好。

“果然,外界所說毫無虛言,我穆雲山佩服少将軍這颠倒是非的口才。我知道您這出戲的意圖,可我還有一個問題,望少将軍能應我。”

穆雲山的話說得不算客氣,但從他的語氣裡,陳京觀已經聽出了認命的無奈。

“若我們投誠,您打算如何處置我們?”

穆雲山的話将故事裡的衆人拉回了現實,雖然眼前的人看上去平易近人,可能手握重兵的,哪一個不是狠辣的角色,如今他們礙了他的事,斷然要有所懲處。

“如果我說,想讓你領着兄弟們替我跑一趟阙州,将糧食送進宮門呢?”

陳京觀此話一出,倒是驚了穆雲山。

對于這個問題他已經想到了所有可能,他們打不過陳京觀,自然不過被剿或被收兩條路可以選,自己作為賊首,無論如何選擇都難逃一死。

他問這一句,是想保住兩個兄弟。

而陳京觀的話,留下了他的命,也給了他們第三條路,他讓他們去阙州,而且是領了軍命。

其實言外之意,也是給了他們一張官令,讓他們能到阙州謀生。

穆雲山聞言,示意身邊的人扶自己下馬,這時陳京觀才注意到他似乎在行動上有不便,而穆雲山剛一落地,就跪在了陳京觀面前,硬是陳京觀如何勸,也非要先說完自己的心裡話。

“我穆氏兄弟,為的就是一個安穩日子,東亭給不了,南魏也給不了,我們便要自己去掙。如今做了山上的匪寇,也隻是下策之選。您與我們的安排,無疑是再造之恩。”說着,穆雲山朝地上磕了一個頭,“我小時候生病落下殘疾,這輩子本也沒什麼指望了,幸得少将軍不棄,我穆雲山這輩子都跟着您。”

穆雲山說完,早已淚流滿面,他身邊的穆遠山也抹起了淚,就連被士兵攙扶着的穆曉山都跑過來抱着哥哥哭。

三兄弟都外形高大,現如今哭作一團,看上去竟還有些诙諧。而跟在他們後面的人見狀,也都放下了手裡武器,低聲跟着抽泣。

“行了,男子漢大丈夫哭成這樣還了得。你們仨收拾收拾,幫着把糧送上阙州來的商船,然後跟着去把糧發到每個百姓手裡,免得你們再懷疑我和蕭霖沆瀣一氣。”陳京觀的語氣裡夾雜了些埋怨,可衆人聽到隻覺得此人和善,“還有,你們也不用急着應我,你們跟着商船進去,要想留在阙州,就自己找個事幹。要是想回來,去平海那記下姓名,以後就是平遠軍的人。”

三人忙應聲,又領着衆人給陳京觀磕了一個,陳京觀此刻有些麻木了,任由他們怎麼心安怎麼來。

“三個挺大的人,一個比一個愛哭,真不知道怎麼上的敬安山。”

陳京觀滿口嫌棄,可轉身的時候卻還是笑了,他沒有再理會三個人劫後餘生的欣喜,而是拍了拍身邊的陸栖野,示意他該回去了。

其實相較于這三個人所做的事,他隻覺得這些人甚是可愛,也很敬佩他們的勇氣。

同時,他慶幸自己沒有與他們拔刀相向。

“栖野,你說一個心裡滿是怯懦的人,怎麼就敢逞英雄呢?”

陸栖野跟在陳京觀身邊,被突然的發問問得有些發懵。

這其實是他第一次和陳京觀共事,可他看到了陳京觀真的能用他自己的方式讓人心服口服。

他之前質疑過陳京觀的行事方法,覺得陳京觀道德感太高,總是寄希望于感化那些人,而武将出身的他,覺得最好的方式就是用武力讓對方臣服。

可今天,當陳京觀真的費勁口舌想要勸降三人時,他知道了陳京觀真正所願。

一個幼年經曆了喪親之殇的人,他其實不在乎生與死了,他如今還願意花這麼大力氣去勸而不是去打,隻是因為他想讓該活着的人,都好好活着。

“或許因為他心裡,還有在乎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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