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聲音高昂，更像把那幾個字唱出來，一旁江水翻湧，風聲嗚嗚，也被這煙嗓蓋了過去。

李麟泷扭頭看去，站在離羽面前的居然是一個小童，現在是白天，他卻手持蓮花燈。

沒猜錯的話，剛才說的是這個妖了。

隻是那蓮花燈，花瓣是白，燈芯卻是紅色卻沒把花瓣的白染紅。

李麟泷在書中見過，但不确定是不是眼前的那個。

離羽低頭看向小童，他的模樣和打扮和夢裡重合了，可以确定那晚來的就是他了。

“嗯，我不想當言而無信的人。”

小童拱了拱手，恭維道：“離少爺說笑了，您怎麼會是這種人呢？在我們妖界，誰不知道您最是說到做到。”

離羽撇嘴，覺得這妖說話有些刺耳。

“帶我們去見顔顧吧！”他不想廢話。

離羽隻想早點結束這場試煉，他們就請了四天假，最好明天就能回去。

這樣他們就可以像往常一樣度過一個舒服的周末，他可以回漫星樓，或者和同學朋友一起出去逛逛。

哦對了，元傑說找到一家好吃實惠的烤肉店，要請他和李麟泷去吃。

忽然想到這個事，離羽在心中盤算着今天就能結束試煉的話，晚上就給元傑發消息約一下。

聽到離羽說去見顔顧，小童笑意更深。

“何須我帶你們去見呢？顔顧不是一直在這嗎？”

離羽和李麟泷聽完他的話都覺得不可思議，兩人面面相觑，懷疑這持燈小童腦子出問題了。

他們還在悄悄質疑，再看向小童時，發現他身後站着一個身着旗袍的女人。

難得的，這是離羽第一次見顔顧沒有穿其他顔色的衣服。

淺藍袍的旗袍和挽起的頭發，這樣的打扮倒是讓離羽覺得有些陌生了。

不過他覺得比起紅色，顔顧确實更适合其他顔色。

她朝着二人笑笑，朗聲道：“二位少爺，可真是讓我好等啊！”

李麟泷默默地後退了半步，撓撓頭覺得這事和自己沒關系，他到底在心虛什麼？

于是又上前半步，回到剛才的位置和離羽并排站着。

“我現在是學生，比較忙，你應該理解。”離羽也沒别的解釋了。

顔顧點點頭：“我當然知道，離羽你現在又是學生，又是漫星樓當掌櫃，确實很忙。可老鸹安排的試煉你們不能不參加。”

離羽被她的啰嗦逗笑：“這不是來了嗎？”

“哈哈，是啊！我就知道你會來，不多說了，去我那吧！”顔顧轉身就要走，擡起手對他們招了招。

離羽正要走，卻被李麟泷抓住胳膊。

他以為這家夥發現了什麼不對勁。

“共享單車還沒鎖呢！萬一被别人騎走了，咱還得花錢。”

離羽一臉無語，又覺得他說的好有道理。

“哥們，這種緊張時候說這種事，真的……”離羽啧了一聲，“很怪。”

“沒辦法，哥們的每一分錢都是精打細算的。”李麟泷攤手，他覺得自己也是被迫的呢！

說完轉身去鎖車，順便把離羽的那一輛也鎖了。

這就是好人做到底！今天又是為自己感動的一天！李麟泷在心中暗爽。

離羽聽着共享單車的鎖車語音，有看着李麟泷滿足的表情，有些不理解這家夥到底在高興什麼。

到底是人與人悲喜不相通。

他們弄完這些，擡頭看到顔顧還在等他們，隻是這會兒已經看不到小童了，隻有她孤零零地站在那安靜等待。

李麟泷忍不住問：“那個小童呢？”

這次輪到顔顧困惑：“什麼小童？”

“啊？”李麟泷和離羽一同驚訝。

“就是那個看起來隻有七八歲，但是一開口就知道是四五十歲老煙槍的小童啊！手上還提着蓮花燈，話說那個白蓮紅心的蓮花燈，我在書上看到過。”李麟泷描述着，說出了心中的疑惑。

他對小童的長相已經沒印象了，因為剛才他一直在看那盞蓮花燈。

顔顧皺起眉頭，道：“我這裡沒有你說的小童，不過我知道你在說什麼。别糾結這個了，跟我走吧！我相信你們迫不及待要早點完成試煉。”

顔顧都不願意拖拖拉拉的，他們兩還有什麼理由在江灘上與對方聊一個已經不見的妖浪費時間。

離羽覺得沒必要。

“那走吧！還請主家帶路。”離羽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他挑着眉，希望顔顧是真的想早點結束這件事。

她望着離羽的動作不自覺地笑了一下，笑不達眼底，讓人讀不懂其中的含義。

“能被爺喊主家，是我顔顧的榮幸。”說着顔顧屈腿還了一禮，動作熟練自然。

這一瞬，就像印證餘魏的故事——顔顧确實給離羽當過一段時間的丫鬟。

離羽不知怎麼，自己嗯了一聲點點頭，姿态有些不對勁。

不過對方沒說什麼。

他們跟着顔顧的步伐去她所掌管的區域。